冯意柠瞧见他这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心念一转,就很想要找回场子:“难不成你很喜欢听被叫老公?”
裴时叙淡瞥了她眼,漆黑眸中几分意味不明:“那我该叫你什么?”
冯意柠张了张唇,突然不清楚该怎么回答男人这个问题,尤其是这道直直而来的目光,让她感知到危险,想伸手推开轮椅。
却被男人俯身拦住,双臂撑在两侧,落在耳畔的薄唇微动。
“柠柠。”
太近了,冯意柠眼睫微颤,觉得低音炮在耳边实话简直是犯规,是作弊,伸手戳了戳男人小臂:“我身边只有亲近的人,才这样叫我。”
“姓赵的不是照样喊得亲热么。”裴时叙起身,唇角微扯,“看来贵人忘性大。”
不提其实都快忘记了,冯意柠顿时想起当时那种头皮发麻的咯噔感觉:“确实不熟,他自作主张。”
说完,冯意柠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听起来怎么感觉像在跟他解释什么似的。
冯意柠微仰着头,狐疑地问:“你是在查我的岗吗?”
“姓赵的还是别的,都不重要。”裴时叙说,“至少这段婚姻存续期间,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冯意柠说:“这是我们的共识。”
“最好不过。”裴时叙说,“柠柠,你现在是有老公的人。”
“……”这用得着来提醒她吗?
冯意柠说:“清楚,这两天身边睡着这么大一个人,我又不是木头人。”
裴时叙说:“这样。”
冯意柠屏息,总觉得他还能语出惊人。
下一秒,他说:“所以同床共枕,不算亲近的关系?”
他绝对是故意的,冯意柠还是委婉、善解人意地提醒:“你这样,跟你好违和。”
裴时叙难得有耐心地问:“哪样?”
冯意柠有些犹豫地说:“就是柠柠长柠柠短的。”
裴时叙口吻淡淡:“不是说成天老公来老婆去腻歪么。”
自己说过的话,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冯意柠在心里忧郁地叹了口气,她不就打趣了句他难道喜欢听被叫老公,用得着这么报复她吗?老男人真的好小心眼。
只能认命道:“你想叫就叫吧。”
不就是柠柠吗?叫几声,反正她又不会掉一块肉。
败下阵来的冯意柠,只想转移话题:“你是专业的吗?”
说完,又
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眼面前的西装暴徒,黑色衬衫的衣袖挽起,露出一截流畅紧实的小臂线条,冷白却不孱弱,很有力量感。
对上目光,冯意柠默默在心里比对了下他们的体型差距,由衷地说:“我感觉我两个都不够你打的。”
裴时叙淡觑了眼。
冯意柠总觉得又被男人看轻了。
没几秒,裴时叙说:“不必这么说。”
冯意柠:“?”
“太看起自己。”
“……”
半小时后。
冯意柠用感觉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她耐心晓之以情、据理力争后,总算由小型充气不倒翁沙袋换成悬挂沙袋。
不得不说,私教课确实很吸引人,就连冯意柠这样的生手,都能找到那种解压和释放压力的乐趣。
尤其是一拳,致难说话又听不懂人话的甲方。
再一拳,致欺软怕硬、笑面推诿的内部管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