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濒临崩溃的穆尚雪,乔念终究还是将真正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与楚知熠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默默退出了书房。
一直走到远离书房的地方,乔念才忍不住抬起头,望向那片蔚蓝的天空,长长地、重重地地吐出一口浊气。
那股沉重的压抑感,不仅穆尚雪难以承受,连她也感同身受??仿佛百年枉死的冤魂,终于在此刻得以哀泣鸣冤。
这时,楚知熠的身体靠了过来,带着她熟悉又安心的气息。
“不舒服吗?”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乔念转过头,。。。。。。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赵婉清便已起身。她身着素色长裙,外披朝服,腰间佩剑未摘,一如往常般沉静自若。
亲卫早已在门外候命,林泽与楚轩并肩而立,神色凝重。
“大人,今日朝堂凶险万分,您务必小心。”林泽低声道。
赵婉清点头:“我心中有数。”
楚轩却皱眉道:“若陛下真有意夺权,甚至想以联姻之名软禁您,那我们是否该早作打算?属下可以带人护送您出城,先回幽州,再从长计议。”
赵婉清轻笑一声,目光如霜:“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但那样一来,便是叛逆之罪,永无翻身之日。我要光明正大地走进朝堂,也要光明正大地离开。”
两人不再多言,只默默跟随她上马车,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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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群臣肃立,气氛凝重。
赵婉清踏入殿门的那一刻,百官侧目,议论纷纷。
有人低声嗤笑:“赵婉清,不过是个女子,竟敢独掌幽州军政,真是不知死活。”
也有人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神情淡漠,目光落在赵婉清身上时,带着几分探究。
“赵婉清,你可知罪?”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婉清跪地行礼,朗声道:“臣赵婉清,恭请圣安,不知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皇帝眯了眯眼,随即抬手示意太监宣读弹劾奏章。
一卷卷奏折被展开,字字句句皆是控诉她擅权、专断、私养死士、图谋不轨……
赵婉清听罢,面色不变,只是淡淡一笑:“陛下,这些罪名,可有实证?”
皇帝沉默片刻,道:“朕知你忠心为国,但幽州之事,谢家覆灭之后,朝廷上下对你多有非议。朕不得不问。”
赵婉清抬起头,直视皇帝:“陛下,谢家之乱,臣已上报详尽战报,亦将谢知秋伏诛。至于幽州军务,乃陛下亲自授权,臣未曾逾矩半步。若有怀疑,大可派遣钦差彻查。”
皇帝微微颔首,却未立刻表态。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裴仲出列,躬身道:“陛下,赵大人镇守幽州多年,屡建奇功,于国有功,不可轻信谗言。”
他话音刚落,御史中丞王德海立即反驳:“裴大人此言差矣!赵婉清虽有战功,然其掌控幽州军权过久,又擅自斩杀谢知秋,未待朝廷定夺,此举已是僭越!若任其继续执掌军权,恐成尾大不掉之势!”
赵婉清冷笑:“王御史,谢知秋勾结北狄,意图颠覆朝廷,证据确凿,若等朝廷批复再行处置,恐怕幽州早已陷落。难道王御史更希望看到北狄铁骑踏破京城?”
王德海脸色一变,却被赵婉清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皇帝见状,眉头微蹙,却仍未表态。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启禀陛下,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