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丑!
自恢复容家小小姐的身份,她就没这么窘迫过!
容向熙缓声:“你这件衣服不合适,今天不仅是老爷子的生日,还是他原配的祭日,来赴宴的所有人,都不会穿得这么鲜亮的。”
“你骗谁!商呈玉的奶奶不是今天死的!”
她还记得,那天是下雪天,伦敦暴雪,全线停飞。
商呈玉不顾她劝阻,开辟一条特殊航线,顶风冒雪回京。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他奶奶去世了。
但他们已经因为那件事大吵一架,几个月都没有说话。
容向熙挑了挑眉,意外容逢卿的“商呈玉”三个字说得如此流畅,如此不假思索。
“老爷子的原配在几十年前就去世了,商呈玉的奶奶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所以,祭日这件事,除了商载道本人在意,他的儿孙宾客没人在意,只不过为了哄老爷子高兴,顺着他的心意,不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罢了。
夜已深沉,走廊的灯火莹莹亮起来,照亮长廊两侧幽深静谧的湖泊,有稀落落的流水声传来,伴着几声鸟鸣。
容逢卿被容向熙的目光攫取着,脊背发麻。
她强撑着,倔强道:“我不换衣裳,是因为有人告诉我,在他的场子里,我可以随心所欲穿戴。”
那个人自然是商呈玉。
他们在海边庄园参加假面舞会,在场所有人都衣冠规整,彬彬有礼,只有她穿着简单的吊带热裤出现在现场。
在场所有人都轻蔑看向她。
直到商呈玉款款出现,朝她抬了抬手,“卿卿,过来,站在我身边。”
在场人的目光瞬间由轻蔑转变为艳羡。
商呈玉告诉她,“待在我身边,你可以有任何的自由。”
她可以自由穿衣,自由耍小性子,自由得罪所有惹她不快的人。
无论她闯了什么祸,身后总有一个人为她托底。
待在商呈玉身边的那两年,是她此生最快活最自由的两年。
似乎上天也觉得她前半生可怜,便用那两年时光,弥补她过去所有的不幸。
容向熙声音传过来,打断她的迷思,“那个人对你可真好啊。”
容逢卿不自觉挺起胸,“当然!”
容向熙敛了笑意,温和问:“卿卿,你告诉我,你说得那个人,是商呈玉吗?”
她的话像温柔的迷障,容逢卿飘飘忽忽,刚想顺着她的话点头,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似冷风,吹散引人沉沦的迷雾。
“在聊什么?”
商呈玉站在走廊尽头,长身玉立,眸光含笑。
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