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经查明,那匠人的夫人也是他亲手所杀,他手段残忍地把人放血后活生生烧死,用骨灰烧陶,鲜血做釉,制成一件独一无二的器皿。
此后,他陷入癫狂,四处捕杀美女,被抓那天口中还念着“烧”字。
时过境迁,这里已经没了什么瓷窑,只剩一片林场,正因这段故事得名瓷花林场。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自上次林风被禹清池愚弄过后,他便患上了恐黑症,经过良久的治疗才恢复过来。只是在夜里到陌生境地时,还是会忍不住发寒。
一开始他以为禹清池会约他到宽敞明亮的卧房浓情蜜意一番,却不想禹清池开口就是他从未听过的地方。他已经退出仙门,为此还受了仙鞭,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所以不得不来。
只是这“瓷花林场”听着像个有意境的地方,来了后怎的鬼气森森。难怪当时他问路的时候,旁人都一副莫名奇怪的样子看着他。
“林风,我特意找个宽敞的地方。”禹清池看着林风,面上没什么情绪,“你不是想学我姐姐的术法吗?”
禹清池双手结印,身体慢慢悬起,“我教你。”
“此招魂阵,可引十方幽灵,威力巨大。”
林风连说两声“好”,然后才反应过来,“等等,招魂阵…不行,不行!
禹清池不由他说,缓缓将阵铺开,一张硕大的阵印覆盖整个林场。
设完阵后,她坠下地,转身欲走。
在她转身之际,林场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草木声,瓷器破裂的声音和风管的声音齐鸣。这些声音预知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禹清池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想回去补觉,第二天来捡林风的尸体。
林风在她身后叫嚣:“钟寄灵,你耍我?你这个毒妇!”
“你跟太极宗那几个借着虚渺元尊名头招摇撞骗的人一样吧!你根本就不是虚渺元尊的妹妹。只不过,只不过你骗术更高超,连圣尊都信了你的话!”
禹清池回头,将食指放在唇间:“嘘,她们都听见了。”
“什…什么。”
禹清池将一串符纸扔给林风。要非他提醒,她都忘了自己现在是虚渺元尊的妹妹的身份,而林风只是一俗人。若他真有好歹,于太极宗和虚渺元尊的名声都没好处。
只能不甘心地再护佑他一次,不过,罪还是该让他受的。
禹清池唯恐凄厉叫声打扰自己清梦,急匆匆离开瓷花林场。
第二日,她与扶云舟整装出发。
与禹清池所想的一样,在罗盘的指引下,果然一天才飞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他们在客栈休憩一晚,又飞了一日。
结果,扶云舟因被风吹的厉害,没出息的染上了风寒。
两个人只能稍作休整,再继续行程。
安顿了扶云舟,禹清池想着趁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去给他买药。
在药房,她竟碰到一伙仙门弟子,看那一袭显眼的紫蓝星月袍,便知是掌星殿地弟子。
禹清池素来跟掌星殿没什么交好,本也没当回事,却冷不丁听他们说道:
“哎,赶紧着吧,一会就要出发去拜会太极宗了!”
年纪稍微长了一点的弟子用剑鞘敲在说话的弟子头上,“什么拜会啊!咱们是去兴师问罪的!”
听到“兴师问罪”四字,禹清池激灵一下,不免竖起耳朵来听。
“那太极宗杀了人,还拿人炼尸。仙门大会召开在即都敢这么横行霸道,其他仙门自然要合力诛讨。”
“师兄,你说这太极宗可真够邪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柳穆北当初以一己之力排除众议坐上宗主之位就是修习了邪术。他这么多年也没个道侣红颜的,我听说是因为那邪术伤及男性根本,他啊,成了太监!”
话音一落,众多掌星殿弟子在药房中轰然笑起。
禹清池双拳紧握,胸口上下起伏。那对面的掌柜问了好几句她要买什么,她充耳未闻。
直到掌星殿的几个弟子都察觉到不对劲,要朝禹清池走过来时,她才缓慢反应过来,对掌柜道:“伤寒药。”
“你早说嘛。莫不是听闲话听的连病都忘了。”掌柜的拿着小秤去称药,一边称一边说:“你也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仙门的事情不关你我的事。”
“是。”禹清池咬牙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