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三人恐怕不能在此地久留,需得早日回麓溟,将那所谓的境主降伏,再对麓溟的恶民加以教化。否则事情发展下去,麓溟只会像福宁县一样成为无人敢来的绝境。
司珏等人纠集了那些丢失亲人的百姓,三人乔装打扮一番,混在其中。这样一来,在麓溟出现就理所应当,他们对于麓溟的人来说也没有太大威胁,自然就不容易穿帮。
既然麓溟的百姓已经开始绑架孩童和女人,就说明祭祀在即。
因司珏等人借着寻人为由头进了麓溟,所以他们一干人就被统一安排在当地的驿馆。
安排他们的县令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又信誓旦旦保证人口的失踪跟麓溟无关,理由给的也充分:“我们麓溟穷苦至极,自己又生的不少,绑别人的孩子回来也养不活。还是应该去找找周遭那些富庶少子的地方,如果有需要帮助的,我麓溟绝对会不吝出手,至于女子,那更没必要了…我麓溟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前来寻人的听他这番言论,大多都信了,毕竟当初那些孩子和女子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失踪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并不能证明和麓溟有关。
找寻孩子的人一朝搜寻无果很是着急。
只有司珏一行人知道,这县令就是境主最忠诚的信徒,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在禹清池三人的安抚和保证下,这行人只好回去等消息。他们则是偷偷留下来,匿在麓溟。
事情的发展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也只不过想借着这种混乱进城,来打消麓溟百姓的警惕性。
果真找孩子的人一走,祭祀便紧锣密鼓地进行。当天,三人随着村民的浪潮涌到祭祀台。
这是一个能容纳几百人的大型祭台,数对童男童女被成对捆在一起,放在硕大的祭品盘上,另有麓溟选出来的貌美女子,被分别绑在祭台上的几根红柱上。
女子的求救声,孩童的哭声,响彻整个祭台。
突然,一个身穿羽装,祭司装扮的老妪从祭台下的阶梯缓缓登上祭台,举起手中的仪仗,高声呼喊:
“境主呐!求您谅解您的神兽因护佑我们而亡。今特行祭祀,献上祭品,忏悔己身,悼念灵兽之魂!望灵兽安息,境主怒气得平。”
“境主呐!您现身吧!看看我们的虔诚,这是我们为您精心挑选的童男童女和貌美女子,求您眷顾我们,为我们麓溟带来好运,清除邪祟!”
数百人齐声呼喊:“境主!”
而后屈膝跪地,欲行三拜九叩之礼。
司珏暗暗讥讽:“这些人骨头这么软,对一个妖道,说跪就跪。”
“圣尊。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若暴露就功亏一篑了。”禹清池道。
司珏掐诀,使了一个障眼法。在众人眼中他们虔诚跪地叩拜,而其实他们三人只是站在当场,根本没有动弹。
司珏冷声道:“本座本连障眼法也不想使的,毕竟用的是本座的化像,叫人看见有辱本座的形象。”
禹清池安慰道:“我们已经乔装打扮,化去容貌,所以对境主跪拜的只能说是一个捏出来的影子,不算圣尊的化像。”
司珏冲禹清池释然一笑,表示自己已经不在意。
扶云舟见状,又更觉自己多余。若非还有紧急的正事,凭着他八卦的性格,定要就司珏和禹清池亲吻一事要个前因后果才行。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们又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圣尊连低他这么多阶的小弟子都喜欢,咋就不待见自己呢。
这时,四周蓦然袭来滚滚浓烟,这烟似白似灰,没有气味,不像谪仙下凡带来的仙气,触之毫无清心明目之感,反倒有种让人气息不畅的感觉。
“这是什么啊。”禹清池捂住鼻子,不解地问。
司珏摒气,却也不明,他并未探出什么。若这烟尘有害,他应该能够觉察。
扶云舟爽快道:“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东西罢了,出场一次还要弄点道具出来,难怪这些百姓被糊弄得一愣一愣的。”
禹清池蹙眉,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烟尘仿佛透过人的皮肤钻进身体里面,并非不呼吸就能防控的。
随着烟尘慢慢侵吞整个祭台,他们眼前逐渐变得不能视物。但很快烟雾散开,在所有人眼前,一身着紫红道袍,手持浮尘的男子缓缓降下。
他身量修长,身姿挺拔,却毫无正气,浑身透着一股妖冶气息。
“恭迎境主!”百姓异口同声。
司珏三人抬头看去,只见那人与当时境主庙看到的雕像有几分相似,却比雕像更为妖异,身上的紫红道袍带着金边,显得华贵异常。
扶云舟低声道:“圣尊,他来了。”
司珏冷笑一声,隔空传音:“不急,再看看。”
因为三人都将周身的灵力收敛掩盖了,又易过容,此时站在人群中,与其他人一般无二,并未有什么特殊,所以也不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