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城是晏绪慈的地盘,这些人都不能再合作,她得离开这里,从外面寻找机会。
……
晏家寿宴结束后,晏绪慈再度飞往国外,这一次似乎是为了海外投资考察,时间比以往要久。
从男人离开燕城的那一刻,陈江沅总算松了口气,觉得笼罩在自己身上的乌云终于散开。
直接离开燕城的行为太过明显,一旦被晏绪慈发现便彻底完了,整整一个晚上,陈江沅始终坐在书房里琢磨这次行动,最终将目光放在了经纪人催稿的消息上。
作为一个画家,出门采风找灵感是常事,尤其是她这种欠了三幅作品没有交出去的。
但晏绪慈太聪明了。
她不能第一时间订票离开燕城,不然一定会被他发现破绽。
陈江沅刻意拖延了两天,往返工作室、画廊和公司,在经纪人几次催稿后,
又跑去和林樾哭诉画不出来,就连林樾都没看出半分不对劲。
直到林樾说出那句“不然你出去走走呢,之前每次不都是这样吗”,陈江沅安心的舒了一口气,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做足了场面,没给晏绪慈留下任何把柄,任谁都只觉得她忙的没空想别的事。
殊不知陈江沅转头就搭上了其他的公司。
生怕露馅,她一路都是奔着采风去的,只是抽空偷偷摸摸与那位公司负责人见了一面。
对方听说她家公司能够重启盛誉投资,表示十分感兴趣,但陈江沅没有时间,只先加了对方的微信,约定下次再谈。
一连折腾了三四天,陈江沅这才放心返回燕城,飞机落地后,她第一时间收到了林樾的电话。
“发消息你没回,是不是刚下飞机?”
陈江沅拖着行李箱走在机场:“嗯,刚落地。”
“我就知道。”林樾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这两天你不是让我替你盯着晏绪慈的消息吗,我刚刚才知道,他从国外回来了。”
陈江沅一怔:“不是说这次需要至少半个月……”
“对,本来应该是这样,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总之人现在已经在燕城了。”
陈江沅连忙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太清楚,大概是今早。”
晏绪慈行踪一向成谜,林樾能打听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
挂断电话,陈江沅莫名心慌,总觉得男人不合常理的行动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可一切都风平浪静。
她垂眸看向装着画纸和采风册的行李箱,决定演戏演全套,她要跟林樾聊一下绘画进度。
最后一句话发出去后,陈江沅从头扫了眼对话框,确定无误这才准备收起手机。
陈江沅动身去了画廊,将行李箱放下,换了身衣服就开始拿着画笔涂涂抹抹。
灵感说不上有,但她必须在这里坐上一个小时。
只是才待了不过半个小时,她家老陈忽然打电话,叫她去医院一趟。
陈江沅第一反应是老陈病情加重了,可听着声音中气十足的,不像有事的样。
陈裕生住在vip层,电梯门一开,环境十分安静,偶尔有护士从走廊路过,转身消失在拐角。
陈裕生喜静,病房靠近走廊尽头,从窗户看出去,入眼是一片人工湖。
陈江沅拎着水果,才走近就听见了老陈说话的声音。
“……哪里的话,您愿意给星涧一个机会,是我们的荣幸,何况本来当时项目就是我不够小心,这才叫人钻了空子。”
这个语气不是陈江沅最熟悉的,星涧陈总的语气,更像是面对上位者,带着不易察觉的谦逊与讨好。
陈江沅被钉在原地,周身血液凝固,一种不可置信的想法从心底萌生,她心惊肉跳的站在门口,透过缝隙朝里张望。
“您客气了。”陈裕生对面,男人双腿交叠,语气悠然,“投资能够重启,是因为陈小姐的方案足以说服盛誉董事。”
“她原本是不懂这些的。”陈裕生笑了笑,“要不是我生病,也不至于让她掺和这些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