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酌当即就知道这人或许不仅仅只是来向他传话。
可惜了。
他没有英雄救美的心思,也没有爱好美人的想法,除了权与利,他什么也不需要。
就算他想要,也应当是高门贵女,而不是一个小小的舞伎。
谢春酌收回手,面色无波,唇角微扬:“还请姑娘带路。”
舞伎见状眼中闪过失落,但也不意外,她柔柔地应了声是,便在前面带路,走过船舱二楼的廊道,转角后走了几步,就停在了一处房口。
“公子进去吧。”舞伎退后一步。
谢春酌这时觉出几分怪异,如果是魏琮喊他来赏景,那必定歌舞皆全,不可能只是单纯看景色。
他看了侧后方的舞伎一眼,对方疑惑:“公子?怎么了?”
谢春酌下意识摸了一下袖口,柳夔不在,但他留下的东西还在。
他定了定心,推门而入。
房门在身后关闭,谢春酌抬眸看见坐在窗边软榻上正侧头看景的人,心道果然。
那人的一头棕黑色微卷长发在日光的照耀下颜色显得更浅,浅到几乎有点发金,碧绿的眼眸如船外的湖水清透。
谢春酌不得不承认,异域之人确实别有一番风情,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魏异明明只是魏琮的表弟,又怎么会成为舞伎口中的主人呢?
他正思索着,魏异便突兀地开口问:“他走了?”
谢春酌立即就明白魏异口中的“他”是谁。
除了柳夔,还有谁?
谢春酌心神一动,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没走到魏异面前去,而是就站在那里,像是做错事罚站的孩子。
午后阳光正好,日光下晒,落到他的身上,叫人移不开目光。
谢春酌披着的披风早已散在厢房内,现在只着了白衫。
乌黑的发蓬松,有几缕青丝落在颊边,面白如玉,不施粉黛,双眸如浮着一层薄薄的日光,挺鼻红唇,只这样看着魏异,就叫魏异的表情绷不住地放柔。
魏异的视线最后落在了那双柔软的唇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随即对谢春酌招手道:“过来。”
谢春酌闻言心下冷笑,这使唤猫狗的姿态真叫人恼火。
不过顾忌着计谋,他佯装犹豫,停顿几秒,还是朝着魏异走了过去。
他来到软榻前。
魏异拉着他的手,叫他坐到了软榻边,二人四目相对。
自那日以来他们没有独处过,更别提提起那日之事,且魏异的性子似乎变得更沉默了。
谢春酌闻着鼻尖愈发浓郁的香味,心想,或许是因为魏琮的缘故。
不知魏异今天把他喊来是想要说什么,但总归于他不会有太大的害处。
他垂下眼睫,沉默着,脑子却飞快运转,思索着要如何诓骗魏异为自己所用,柳夔离开他身边的这一个月,代表着这是他唯一能摆脱柳夔的机会。
他才不要一辈子伺候那条淫蛇。
谢春酌正想着,忽觉一阵异样在唇上传来,有人在揉捏抚摸他的唇。
他诧异看去,便见魏异不知何时离他极近,二人鼻尖几乎要碰着了。
四目相对,魏异莫名开口道:“我这段时间,看了不少话本。”
谢春酌不明,直到魏琮的眼眸幽深地盯着他的唇,继续说:“才方知……如何与人亲密。”
第115章
“……”
谢春酌表情古怪地看着魏异。
他有时候会在想,人和人的差别真的就那么大吗?除了阶级,想法和行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