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语依旧发颤,姜漱玉哪里听不出他是在维护自己的颜面。
她丢掉往日对他人的柔情,直截了当道:“是吗?难怪他看起来气色不好。”
姜漱玉没想到他这一病竟然这么久,好在顺利躲过入宫。这倒也是他的福分,宫里的男人不过是伺候陛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暖床物件。
怀逸小性子多,去了也是白白受苦。
姜漱玉心里想着旁人,而身后的人冷得浑身发颤。赵青琅看不见妻君的面容只能茫然无措的自己揣测。
所以妻君还是钟情弟弟吗?
她是否后悔娶了自己。
赵青琅不免想到之前陆氏所说的话,确实弟弟那样的容貌更讨人喜欢。再加上这婚事本就是自己强行求来。他还没有独占妻君几日,怎么甘心新人分夺宠爱。所以还得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将人留住。
他狠狠心,身子渐渐滑入锦被之中。睡意渐起的姜漱玉很快察觉到异样,直接冷脸起身掀开厚重锦被。
“你这是做什么?”
“贱身只是想伺候妻君。”
赵青琅面色涨红,说话扭捏不安,轻轻咬着湿润的唇角。那莹白身子在烛火下显得像是羊脂美玉。在乌黑浓密的发丝的遮盖下更显得欲迎还羞。而姜漱玉望着眼前的春色始终眸色漠然。
这种事她只同檀礼做过,从前觉得是房中情趣可换作旁人只觉得恶心。
尤其是他。
姜漱玉望着跪在床榻上的男人直接沉脸责骂:“你何时学得这种手段,你又不是卖身的花郎,理应自持身份。”
“妻君我……”
姜漱玉不想再看见他,冷冷丢下一句:“今夜我去书房睡。”
她随意披上一件大氅后就留下赵青琅一人独守空房。
屋内昏黄的烛火照映出男人惨白的脸色。本以为自己只要放下身段,妻君或许能多宠爱他些。到最后却只是自取其辱。
赵青琅浑浑噩噩,一夜未眠。第二日还险些起迟误了正事,看账目时也频频出错。好在交给管家之前被张管事提前发觉,省得被公爹发现责罚。
张管事自然知晓昨夜发生的一切,愤恨这赵氏心胸狭隘,容不得人。
可他还是故作温情道:“少君郎瞧着是有心事啊?”
两人床事不合还是张管事告知的许氏,本想借机逼迫他纳入进来。旁得人家谁不是两三个美侍在屋内伺候。之前陆氏进门虽没纳入可人家有本事,这赵氏自己无能还不赶紧选个可心的人。
没想到这孩子迟迟不上道。只能旁敲侧击让他早点醒悟,少君的身子可是要紧事,若是没人疏解岂不伤身。
赵青琅勉强摇头:“没事,只是有些操劳。”
“您是正室,少君定是相敬如宾。不管是谁,都会给您体面。有些话她不提但咱们男人得自己先做。”
张管事心疼从小照看到大的孩子,娶得第一个虽家世显赫对姜家多有提携,但年纪颇大人又过于精明。这新人除了年纪是哪里都插上一大截。要知道那陆氏青天白日就敢不知羞耻地在屋内同少君厮混。这赵氏自然显然太过生涩,他打眼一看就知道床事上定墨守成规。
他也是过来人,知道就算再清冷雅正的女子就喜欢男人在床榻上有情趣。他这管事的位置就是主君念在自己服侍多年不易给的赏赐。这赵氏若再不上道他只能先往少君房内送人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
赵青琅也知道自己要豁达些,妻君不能被自己独占。但男人都是劣根性,不愿让自己的妻君纳入,却又想让多几个人伺候自己的宝女。
就像他爹爹,昨日回门苦口婆心让自己为妻君纳入,省得失了他的颜面。可明明母亲身边多年来也只有小爹一个偏房。
斟酌再三后赵青琅还是在午膳时小心翼翼开了口:“妻君,我想为你纳个新人。”
正用膳的姜漱玉顿时食之无味,冷然道:“我不喜欢热闹。”
前世他就一直想让自己纳侍,她为此只能勉强收了雪儿。怎么今生他还是如此,明明已经帮他摆脱前世命运。这赵青琅就这么喜欢找人给自己做伴。
“我知道妻君钟爱平康坊的雪公子,我也愿意接纳一个弟弟进门。毕竟我做事不周到,有他陪着你我也放心。”
“不必。”
“妻君您最近不也是常常见他。”赵青琅不傻,雪公子之前话里话外不都是在说妻君对他还有旧情。只是自己不愿意让他进门。
“我去那里是因为公事,不是去寻欢作乐。”
姜漱玉是为了妹妹春闱才托陆儒的关系跟朝堂的几位大臣多走动,前世远离朝政吃了不少亏。她今生自然要早做打算为家族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