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漱玉一愣,对方的试探她哪里会不知。明明才让赵青琅不要塞人,他不可能还犯她的忌讳。所以这只能是李氏的主意。
她猜得倒也没错,刚才去诊脉的功夫。赵青琅陪嫁的小厮就偷偷过来向主君禀告。
“此事石竹觉得瞒不住了,才让我过来说此事。”
赵明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氏鼻子厉声道:“你听听,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还把怀逸推到火坑里。”
她素日觉得李氏出身高贵定是能教导好二子,谁知一个比一个放肆。
跪在地上的李氏吓得瘫倒在地:“你说得句句属实。”
“小的哪里敢欺瞒,公子进门后大人也就过夜了七八回。有几次临到后半夜就去书房睡,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公爹知道后也提醒了几次,可是大人身旁还是就公子一人伺候。”
“妻君,青琅这孩子从小学的三从四德哪里会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他上次回来我还叮嘱他把石竹给纳进房伺候,定是漱玉不中意才假意推脱,她是不是还留恋那雪公子。女人总是被外面的野男人给迷惑,收不住心。”
赵明若皱眉,花楼里的男人不过是供人赏玩的东西,哪里配跟青琅伺候。但想到青琅夜里留不住人,这总不能让那好孩子平生受委屈。
“倒不是如此,公子曾对大人说,想将雪公子纳起来。大人却很生气,说那人身分卑贱,她哪里会娶进家门落入口舌。”
赵明若听后眉目舒展,更是心疼漱玉身边没个可心人伺候。
她起身斥责:“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本以为他早就改了脾气,想不到还是这般小气。身为正夫就应该多为妻君分忧。漱玉平日在太医署劳累不堪,他既然不会伺候就应该懂事点。漱玉既然还没走我就亲自给她挑个佳人。”
所以赵明若就选了这少年过去服侍,生怕青琅不肯索性就将人给先要了再说。
但姜漱玉重活一回对情爱一事早就看淡,直接拒绝了这份美意。
“我在这里等候就好。”
“大人,我是……”少年吞吞吐吐,面色发热不知应如何表示。
赵青琅刚进厅堂就瞧见两人的亲昵之举,妻君的手搭在那下人的腕上。他听说妻君来到赵府才赶紧又过来看看。
“妻君,您知道弟弟的事了。”
在看到来人后姜漱玉刚才发泄的怒意又汹涌起来,她冷静道:“是,正好他刚受罚就帮忙看看伤势如何。”
“怀逸哪里伤了?”
赵青琅顾念弟弟伤势刚要去瞧瞧却被人一把拉住。
“他刚睡下,别打扰了,”姜漱玉眸色晦暗不明,温润的面色带着森冷的笑意,“隔壁就是你未出阁的闺房,我还没去瞧过。”
姜漱玉的手摸向他的腰封,腰肢虽窄但不够软。赵青琅知晓人事后哪里不明白妻君的意思,红着脸拉着她进了自己的闺房。
身旁的下人也心领神会,虽然白日行事不太妥当。但主君正在院落教训主夫,也不会有外人打扰。
难得妻君主动愿意让他伺候,赵青琅进屋就迫不及待地跪下伺候。姜漱玉看着他羞红着脸咬着舌尖的模样脑海里想得却是雍容典雅的男子。
赵青琅刚要俯下身子,头皮却被扯痛。他不明所以,迷蒙着双眼看着眼前妻君。
姜漱玉温柔摸着他雪腮,笑道:“地上凉。”
赵青琅红着脸起身,迫不及待解开自己的腰封,服侍妻君睡下。
情到浓时,姜漱玉故意使坏道:“刚才那是你母亲想给我塞的人。”
赵青琅不敢反驳,蹭着女人的手臂乖顺开口:“妻君若是喜欢就要了吧。”
“我都说了不喜欢热闹,”姜漱玉温情脉脉看着他,“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就好。”
“妻君。”
赵青琅心生欢喜,他就知道自己没嫁错人。
“叫的声音再大点,让他们都听听,我哪里不宠爱你。”
姜漱玉低声催促,赵青琅浑然抛弃掉世家公子的矜持,肆意喘息起来。
一墙之隔的人自然听见旁边的动静。赵怀逸本就心死如灰,从枕头下拿出匕首。
刚才那人不是他的漱玉,她一向温润哪里会舍得骂自己。或许再死一回,他就能被重新好好疼爱。
赵怀逸神色逐渐恍惚,近处的欢爱声不绝如缕,尤其是男人的叫声放荡得令人脸红,温热的血从心口流淌。疼得他没有力气握住匕首,只能让刀柄从手心挣脱。
他转身看见不知何时放在床榻上的白瓷瓶,里面是莹润的膏体。他前世用过此物,能消肿化瘀。赵怀逸握紧瓷瓶后蜷缩在床榻上,双目无神继续听着隔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