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仙低头,敛去眸中凄婉神色,鼓起勇气道:“二伯母,能不能给我预支一些下个月的月例?”
孟娴闻言冷笑一声,放下的手中玉轮,“大姑娘开口闭口就是钱,这谢家还有多少钱给你们母子看病的,阖府上下若都像你这般,这家,我还怎么管?”
她正为了那剩下的一千五贯头疼,不知道去何处凑钱,这谢仙还敢来找她赊银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仙早知道会被拒绝,可儿子的命要紧,她语气哀求:“明远的药吃完了,若再不去买药怕是有性命危险,二伯母,算我求你成吗?他毕竟也是你的亲人啊!”
孟娴轻蔑的笑了声,“我的亲孙在京城呢,这是哪门子外孙,他又不姓谢,我谢家养着他已是仁慈了,却偏偏还要吃那贵死人的药。谢仙,谢家有多少家产够你们挥霍啊?”
谢仙脸色青白交加,渐渐涨红,眼底有泣血之态,终于忍不住爆发:
“挥霍?二伯母你素日买玉出手就是几百贯,这谢家家底都是我父亲辛苦一辈子拼来的,他把给我留下的数万贯家财,数十间庄子交到你们手上,就是为了让你们好好照顾我们母子,可如今你说我们吃药花了很多钱,我想知道这钱究竟去了何处?!”
孟娴震怒,抬袖扫过桌案,杯子盏子碎了一地,张口就骂:“你还好意思提那些庄子,哪个不是亏空的,你父亲留下的钱都去填那些烂账都不够,还要我拿嫁妆贴补。大姑娘,做人要凭良心说话,若是没有如今的刺史府,你那点家产早就不知道被族中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瓜分成什么样了。””
“如今你二伯父和我可怜你们母子,能让你们月月用这么贵的药材,你不感恩戴德反而指责起我们来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来人,送客!”
谢仙被撵了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可如今走投无路了,她该怎么办?
回到房中,兰亭看见姑娘脸红红的便知道她偷偷哭过。
谢仙从里屋的多宝匣中拿出一对和田玉镯,“拿去当铺,当了。”
兰亭大惊,“姑娘,这是夫人留给您最后的遗物了,不能当啊!”
谢仙一再被拂逆,忍不住大喊道:“去啊!让你去就去!人都要死了,留这物件还有什么用!”
“是。”兰亭顿时不敢说话,红着眼睛跑出去。
翌日清早,沈葶月便起床梳妆,准备着上午赴约之事儿。
这几日陆愠很忙,都睡在书房,偶尔半夜她起夜,还能看见斜对面的楹窗还透着烛光,赫融和她不认识的家仆,亦是进进出出。
她带了碗银耳燕窝粥去书房,一进屋便闻到了薄荷油的味道。
果不其然,陆愠蹙眉,在揉太阳穴。
“郎君又一夜没睡?”她缓步上前,将燕窝粥放在了书案上,顺势将那些舆图文书推到了一边。
“郎君尝尝,妾早起熬的,清心去火,最好不过了。”
陆愠看着那雪白的皓腕在眼前晃来晃去,忍不住擒了来,沈葶月娇呼一声,跌坐在他腿上。
陆愠食指拂过她白皙的脸颊,低哑的嗓音微微上扬,“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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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你更有用。”
沈葶月小脸羞红,挣扎着想起身,咬唇道:“这青天白日的……”
陆愠将她脸侧的青丝别至耳后,果不其然,在那似雪细腻的肌肤上看见一抹绯红。
他漫不经心地笑,低头去吻她的唇,
他的手四处游走,熟练的探到那枚禁忌的海棠纽扣,逐渐下滑——
沈葶月小手忙按着他的,杏眸湿红,“妾一会儿还要出门,不行……”
“去见谁,比我还重要?”
他吻着她的唇,似是不满,在她娇软的唇瓣上轻轻吮咬,又重重碾压,几下子就把怀中的小姑娘弄得身子软了下去。
正在此时,院内传来了脚步声,沈葶月美眸瞪圆,忙示意停下来。
她来时门是半掩着的,此刻她们又在窗边,支摘窗大开,屋里任何动静都会一声不差的传到院子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葶月紧张的控制不住夹紧双。褪。
陆愠忍不住闷哼出声。
那股难以言说的酥麻感又顺着双褪袭来,沈葶月紧紧蹙起眉,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