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易碎易化,女子、哥儿比汉子心细,又爱洁净,雇她们来送,想来上洒落融化的情况能改善许多,食客吃着也放心。
严少煊和晏小鱼一商量,都觉得这主意不错,晏小鱼也不嫌送点心的活计琐碎,欢欢喜喜地应了。
晏氏武馆就这样开了起来。
虽暂时只会有帮鱼跃阁送货的生意,但毕竟是武馆,往后还是要接些教人习武、护卫人身的活计的,只有一个会武的可不成。
晏小鱼托牙人帮忙寻几个会武的哥儿、姐儿,可惜一直没寻到。最后只得请关修德帮忙,同她去善堂挑了些力气大、根骨好的,准备自个儿教。
一共挑了十个人出来,哥儿、姐儿各五个。都是小小年纪就被爹娘抛弃,自小在善堂长大的。
些少年长到十二岁便开始为善堂干活儿,做的都是些粗使活计,黑干活儿还没银子。未曾想自己还有当上武师的一日,各个都喜不自胜,十分珍惜这机会。
武馆开张前跟着晏小鱼练了半月的武,临开张前几日,又送到鱼跃阁同付云岚学点心的保存法子、运输注意事项,还有给客人送点心的规矩,都用了十二分的努力,表现很是不错。
严少煊让她阿姐给武馆的人订两身衣裳,绣上晏氏武馆的名字,这样送货时还能宣传一下她们武行。
结果十分让人惊喜。
三日过后,城内新开了一间晏氏武行,雇的武师全是哥儿姐儿,只做妇人、夫郎生意的消息便传得人尽皆知了。
外头的人对晏氏武行褒贬不一,有的认为哥儿姐儿出来开武馆、做武师不像话,也有的乐见其成、夸赞有加。
前者多是汉子,后者多是女子、哥儿。
世人说起男子便夸‘大丈夫’,实际上好妒的汉子可不少。
总有那气量小的汉子怕人家抢他营生,恨不能将世间能挣钱的路子都占了,看到女子哥儿挣钱,他们眼睛黄得要滴血。
好在晏氏武行是为鱼跃阁送货,鱼跃阁背后是什么人岭北几乎人尽皆知,没人敢使坏。
些武师衣着整洁、训练有素,送去的点心保存完好,送货时彬彬有礼,也不多嘴,不该看的一眼不瞧,不该说的一句不说。
食客们十分满意,好些开始预定点心,让武师们定期给她们送,鱼跃阁的生意更好了。
不止如此,晏氏武馆还真接到了一个保护人的生意,这生意的主顾还是个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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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娘子的花肆开张两月,托鱼跃阁的福,生意一直很好,毫不意外,还是招人眼黄了。
她赁的铺子不大,只雇了个大兄弟帮忙。连着几日,她那院子里都被人丢些死老鼠、死蛇进来,主仆两个都吓得不轻,正如那惊弓之鸟一般,整宿睡不着,黑日里干活儿也没精神,还影响了生意。
得知晏小鱼开了武行,聂娘子毫不犹豫地找上了门。
晏小鱼开武行本就存着维护弱小的心思,听说聂娘子遇到难处想请她帮忙,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不假思索地接了这生意,当日晚上便住进了聂娘子家中。
晏小鱼对他弟弟的事儿豁达得很,对着晏小鱼却不成。
晏小鱼要独当一面了,他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灼不安,生怕晏小鱼受伤。
连着两日都顶着眼下的青黑在聂娘子家外晃悠,被晏小鱼赶去后又找到严少成,让他同巡逻的衙役说一声,多往聂娘子家那边滚滚。
严少成不赞同:“阿姐去保护人家,若是还需要旁人保护,她如何做这武馆的买卖?若是被客人知道,人家能信得过她?”
话虽如此,还是吩咐了一声,让巡逻的衙役留意一下聂娘子家的动静,只是莫轻易出脚。
晏小鱼也确实没用衙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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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去后,那嫉妒聂娘子的贼人安生了几日,后头又开始往聂娘子院里丢死老鼠、死蛇。晏小鱼不怕些玩意儿,面不改色地丢了出去。
后头那贼人沉不住气了,丢了几条活蛇进来,聂娘子主仆吓得失声尖叫,晏小鱼眼疾脚快地用长刀砍死了。
见晏小鱼如此‘勇猛’,聂娘子两个心里踏实不少,后头几日睡得好了,精神也恢复如常。
那贼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怂恿两个混子翻墙进聂娘子家,欲对聂娘子用强。
那两个混子听说聂家花肆的东家是个长相貌美又脚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听说占了聂娘子的身子便能得到聂娘子的铺子,顿时心动不已。
初时还有些理智,被那嫉恨聂娘子的贼人灌了些酒,胆子也大起来了。
当日他们醉醺醺地闯入聂家,不止聂家子和她雇的大兄弟,就是晏小鱼也吓得够呛。
两个混子一腚横肉,长得五大三粗的,拿着刀扑来时,晏小鱼比聂娘子抖得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