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喜欢的。”傅易沛按了服务铃,“不过不至于每次都来,主要是你上次过来,好像没什么心情吃饭,菜也没吃几口,想让你在心情好的时候再来试试。”
他走到林晋慈面前,倏然低头盯她,问道:“今天心情好吗?”
林晋慈脖子朝后僵了一瞬,还没吃饭,就已经觉得有些难以招架了,唇角抿着,见傅易沛还在等她回答,便说了:“还不错。”
傅易沛替她拉开椅子,说:“坐啊,怎么一直站着。”
林晋慈没有入座,目光稍偏,示意他的脖子。
“你的领带歪了。”
手指扣上领结处,但傅易沛没管,只说:“哦,没事,太久没穿正装,有点难受,下午要帮我妈开一个会,临时通知的,就这样吧,我待会儿再系回去。”
林晋慈放下花束,已经一脚迈进桌椅之间的空隙,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回身,提议道:“你——要不要先摘下来,我看你脖子那里已经红了。”
傅易沛露出为难的样子:“可是我不太会系领带,这种丝质领带,乱系几下会皱得很难看。”
林晋慈只得好人做到底:“没事,我会系,我可以帮你。”
话音刚落,面前探近一张白皙俊朗的面孔。
“那你帮我。”
傅易沛低着脖子,好像手断了,拿下领带也要人帮忙。
林晋慈微微屏息,又轻叹出来,毫无作用地瞪看他一眼,可他眼睛弯弯,笑得灿烂,好像得天独厚到全世界都该让着他,实在让人难以生气,只会被感染,被拉入他所在的世界,和他一起感到开心。
林晋慈的手刚碰到真丝的领带,包厢便被叩响推开,服务生来询问是否现在开始上菜。
傅易沛像预判一只可能会受惊的鹿,不让其逃脱,先一步按住林晋慈的手。
冰冷的手指,贴在一片暖热的脖颈皮肤上,林晋慈进退不得,低声恼了:“你按着我的手,我怎么解?”
傅易沛慢慢松开手,说:“我以为你要反悔,不帮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反悔了。”
林晋慈一边解一边为自己申辩,忽而手指一顿,想起自己的确有反悔前科。
眼睫敛下些许黯然。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傅易沛弄得这样杯弓蛇影。
“好了。”林晋慈解下领带,刚要把手拿开,又被握住,放回原处,疑似听见得寸进尺的声音。
“你帮我看看这个领子怎么了。”
林晋慈只好又凑近一点,帮他看衬衫领口,初初判定:“可能是领撑做得太硬了,冬天皮肤干燥,容易蹭得不舒服,抹一点身体乳可能会好点,我只有护手霜,你要涂吗?”
“要。”
领班带着服务生来送冷盘,非常有眼色,送到即走。
“如果需要餐品介绍,我稍后再安排人过来,就不打扰二位了。”
傅易沛笑说:“好的,不需要了,餐品介绍这事儿我也会。”
林晋慈忍着笑,也不适应被人这样偷笑注视,薄涂开护手霜后,盯着一小片红痕,只好怪罪魁祸首,极低声说:“好娇气。”
两人入座后,林晋慈先帮表妹问了电影路演的事,得到答复后,给表妹发去信息。
手机放下,旁边的瓷碗里已经放了一块无刺的鱼脸肉,某人也的确不说大话,接去了菜品介绍的工作。
“你尝尝这个拆烩鱼头,基本宜都人或者在宜都长住过的人都会喜欢吃这家的鱼鲜,口味还是挺正宗的,但是章明熹和魏再都不太喜欢,魏一冉说他们白人饭吃多了,口味被摧残,吃不了细糠,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林晋慈将鱼肉送到嘴里,点头说好吃,是她这种宜都人喜欢的鲜味。
不过上次来,的确没感觉多好吃。
想起之前在事务所附近的咖啡馆,看见一个很像魏一冉的男人,接走了和傅易沛同行的明媚女生,便问:“你表妹和魏再,在一起?”
“对。”傅易沛又给她夹了新上的一道菜。
“是之前在咖啡馆看到的那个女生吗?”
“嗯,是她,来接她的是魏再。”傅易沛说,“你看过魏再照片的。”
林晋慈继续吃投喂的菜,记忆模糊:“没什么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