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楼上,他却再次被林润锦给推开。
“我要读剧本,没有时间和你解决感情问题。”她单薄的身子挡在门前,语气很温和,却字字诛心:“你妨碍我,就是耽误到你的投资回报。难道你希望成导当场换了我吗?”
从未有
过的无可奈何扑向了周止原,他胸腔溢出一声冷笑,“你是觉得我会有这个耐心等着你来解决这个事吗?”
“那就不解决。”林润锦手摸向电子锁,熟练地摁着密码,“你可以先回国,到时候你愿意谈,我们就谈,不愿意——”
解锁成功的“滴滴”声停止后,她接着说:“就耗着吧。”
她用背顶开门,很快就察觉到周止原微抬起脚的动作,她立即道:“虽然这是你的房子,但你不能进来,我也不可能会像从前一样随随便便就和你睡。”
周止原盯着她决绝的表情,突然迈步离去。脚步声在走廊回荡,却在关门声响起时猛然停住。他攥紧拳头深呼吸,最终转身走回到那扇紧闭的门外。
林润锦在玄关的地板,脑袋埋进膝盖里,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半晌。她不知道周止原又折返回来了,看剧本到半夜,洗完澡就直接睡了过去。
是第二天从学校回来,她才听公寓的管理员说昨晚周止原在门口站了一晚上,今早才走的。
她听着这话,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又很快化作自嘲的苦笑。
他这是在做什么?自我感动吗?
电影开机那天,林润锦再次见到周止原。他站在成导身侧,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挺拔轮廓,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
此后三个月,他几乎日日出现在片场。每个月的三十天里仅有的一两天缺席,也必定会派人全程盯场。每当她拍戏时,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就牢牢锁在她身上。
他还以她的名义总给全组送豪华餐车,她走过片场时,总能收获一片友善的笑容和此起彼伏的道谢声。
收工后,他常趁众人休息时悄然潜入她的化妆间。她每次都低头佯装读剧本,连睫毛都没有为他抬起半分。而他只是沉默地立在门口,目光在她绷紧的肩线上流连片刻,最终将带来的午餐轻轻放在茶几上,转身离开。
杀青当天,林润锦收拾行李飞回了国内。《暮江》因审查原因未能赶上春节档,最终定档五一假期。作为女主角,首映礼的红毯她自然无法缺席。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映前预售票房居然超过了3500万,她的微博粉丝也从几十万涨到了四百多万,就连《十年初恋》和播出时收视率扑了的《趁青春》的片段,也在各大短视频平台里出现,时常登上热搜榜单。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是凭借着客串陈宣的那部电影,让她在国内的知名度断崖式上涨。
各类品牌代言的邀约不少,但龙越却悉数压下,他说第一个代言要接就接顶奢。
她不懂公司的安排,也怀疑自己能接到顶奢吗?
首映礼的聚光灯下,林润锦挽着魏导的手臂踏上红毯,银色鱼尾裙摆掠过红毯时,她的视线固定在正前方的媒体区。直到采访环节主持人递来话筒,她才不得不扫视观众席。
周止原就坐在第一排正中央。
明明是最显眼的位置,这人却偏要摆出最漫不经心的姿态。西装外套随意敞着,长腿交叠,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暮江》开启路演宣传后,林润锦的作息完全被打乱了。每天凌晨三、四点才能回到酒店,天不亮又要赶往下一个城市。
睡眠被压缩到仅剩三个多小时,化妆间的椅子上、疾驰的车厢里,都成了她见缝插针补觉的地方。但每当看到实时票房数据节节攀升,那些因连轴转的疲惫感都化作了值得的代价。
庆功宴一结束,她就马不停蹄地回到了首尔,要准备毕业作品了。
首尔的初秋已有些凉意,林润锦裹紧外套钻进接机的保姆车,手里还攥着写满批注的剧本。
公司刚给她接的新戏,一部悬疑犯罪片。
出电梯后,她边往公寓走,边翻着剧本,在快要到时,余光瞥见了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她面前的周止原。
他知道她会马上回首尔,所以坐了比她早一班的飞机先过来了。
“我要看狗。”他这样说。
林润锦合上剧本,“你又打徐靳韬了。”
今早她接到周穗的电话,才知道昨天下午这两兄弟打架了,她看周止原毫发无损的样子,确定了是徐靳韬单方面被揍。
周止原脸色沉了下去,如果不是无意间从徐靳韬房间里看见那几张机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好表弟”趁着他出差的日子来首尔和林润锦见了几次面。
“别和我提他。”他把手从外套口袋里抽了出来,又重复了遍:“我要看狗。”
说完,他掏出一盒过敏药,“吃过了。”
林润锦站着不动,“等我回国后吧,你想看的话可以让阿贤带去给你看。”
她把剧本摊开到他面前,“我很忙,你走吧。”
再次被拒之门外,周止原算是体会到了一个说变就变的女人究竟有多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