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撒娇
钟娅歆一连叁天都在反反复复发高烧,退烧针打了,点滴也输了,药也吃了,通通没用。期间,沈肄南只离开过一次,他需要去和纳索帕他们签署一份协议。
不过也才半天,落实后他即刻回到庄园守在床边。
这晚,本就没怎么吃东西的宝珍,在吃完药后没一个小时突然吐了,漱完口,她像霜打的茄子,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
沈肄南坐在她身边,拨开她汗湿的头发,露出那张难受得泛红的脸,眼角还有积攒的清泪。
他轻轻擦去,拍了拍她的脸,“宝珍?”
“……嗯?”回应他的声音小得可怜。
钟娅歆现在已经病得神志不清,问她是谁,现在在哪,压根不知道。
她耷拉着眼皮,没多久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沈肄南躺在床上,把人捞进怀里,又把被子给她盖好。
“你要是再不好起来,我就把你卡里的钱全部收缴。”他最后摸了次女孩的额头,还是很烫,“这都几天了,也该好了。”
…
天不亮,窗外细雨绵绵。
早上六点,宝珍醒了,这是她到布鲁塞尔后第一次如此神清气爽,精神奕奕,先前的不适感通通消失,只是——
脑袋底下硬邦邦的,腰间也有点勒。
钟娅歆低头,瞥见脑袋枕着一条劲瘦的手臂,青筋和淡色的结痂交错,落在她的眼角,而搭在腰上的那只手更加嚣张,结结实实横亘着她的肚子,宽大的掌心擒握她的腰。
宝珍一怔。
落地窗玻璃里映出床上的两人,她睡在沈肄南怀里,娇小得可怜,在她背后,男人圈着她,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一双眼睛沉静又深邃,和她一起望着镜中呈现的画面。
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具冲击力,毫不夸张,钟娅歆就跟弹簧一样蹦起来。
她活力满满地跪坐在床边,正面对上沈肄南清醒的眸子,男人单手支着太阳穴打量她,勾唇笑道:“精神十足,看来是好了。”
“我……你,沈生,你怎么在这?!”
钟娅歆不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和沈肄南同床共枕。
男人坐起来,轻笑着反问:“你说呢?”
宝珍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
沈肄南屈指敲了她一下,“小脑袋瓜还挺会天马行空,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发着高烧的人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生病了也不好好盖被子,一晚上得把你绑起来才行。”
钟娅歆捂着脑袋。
“我突然发现有句老话挺适合你。”
“噢,什么?”
“生着病的你,比过年待宰的猪还难按。”
“……”
宝珍羞愤,终于听明白了,左右看了看,忍不住抄起一个枕头砸进他怀里。
“沈生,你真讨厌!”
钟娅歆大病初愈第一天胃口大开,吃了不少,坐在对面的男人见她跟饿猫扑食一样,失笑了声。
“你笑什么?”
“好不容易养点肉,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也没想到会水土不服。”她捧着碗,喝炖的汤,“生病好难受,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以后多锻炼,把身体练好点。”
宝珍认同地点头。
过了会,她看到跛脚佬走进来,弯腰对沈肄南说话,刻意模糊的音调不会让第三个人听见,钟娅歆很识趣,自觉耷拉耳朵,专心干饭。
最后,她想以一块小蛋糕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