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害男子的阿父身子不好,她打算做两盆安抚“盆景”投石问路。
第二日一早廉纤就从山上赶着马车去往京中,后车上放着固定的木架盖着盆景。
经过每一处城门关卡廉纤拿出怀中的“过所。”递给守城门的守卫,守卫仔细核验过后伸手放行。
这“过所”是路引凭证,廉纤因为总要去外地所以温辰走衙门关系,只要廉纤一回来衙门中就备着,廉纤出门只管去领就好。
廉纤白日赶路,晚上因为越发接近京中有宵禁所以不能赶路,她就将车停着躺在车上盖着衣服休息。
这样过了有八日,廉纤的马车到了京中的城门处,还未进去廉纤就被往来穿着各样服饰的人吸引了目光。
她扫视着,心中感叹:京中之人果然富贵。”
“好了,下一个。”守卫将过所还给廉纤,廉纤仔细揣进怀里,向着那家马大人府中走去。
繁华的街道两旁有着数个店铺,店铺前还摆着小摊子,琳琅满目的奇异物品和吃食,廉纤抬眼看去,繁华尽收眼底。
要是在这里开个盆景店铺……,心中这个想法逐渐坚定,还是先攒够银钱再说。
廉纤赶着车看到了马府,她将马车停下,看着一旁卖面具的小贩:“店家,能给我看下马车吗我等会过来取,给你三文。”并不用担心小贩会牵着她的马跑走,但凡是能在集市上摆摊的都在衙门有过登记,且廉纤手中有这马车的契书。
“当然可以,女君。”小贩扯着嘴角笑着,廉纤付了马车钱,抱起车上的两盆花。
“这位女君可有拜帖“府中看门侍从看着了廉纤眉眼平静。
“并无,我是来送盆景的。”廉纤语气平静,侍从眼中疑惑就要开口,廉纤又俯下身子放低声音:“周菁没死。”
侍从身子一惊,很快回过神:“女君请进来。”廉纤跟着他进去,大门被合上。
“女君手中抱着的东西可以让小人来拿。”廉纤并未犹疑将两小盆盆景递给他,这花不大重但对男子来说还是有些重量,那侍从又唤了另外一位来拿。
看着眼前的院子,廉纤眼中带着震惊。
“院子很大,比廉纤包的山头大了三四倍,
有凉亭和池塘,假山高高垒起,蜿蜒的小路上放着数盆盆景,路上铺着青石砖块,两边有着树木,因天冷并不像夏日那般鲜亮,但布局舒适宜人。
“女君,到了。”仆从在一处门边停下抬手轻声扣门:“大人,那位女君到了。”
“进来。”威严低沉的女声响起,仆从推开屋门对廉纤抬手请着。
廉纤抬脚进去,房门被仆从合上。
“是你说周菁没死”站在屋中的中年女人身着一身黑衫,周身压迫感很强。
廉纤并不畏惧,抬眸直视:“是我说的,我的夫郎如今被她觊觎胁迫,所以才冒着危险来此处告知大人周菁未死之事。”廉纤说出此行目的。
中年女人眼底威压散去一些:“你想如何?”眼底的墨色像是化不开,廉纤淡漠开口:“大人想如何?”
周大人嗤笑一声:“我想如何?我当然是想让她死!让她给我儿偿命。“
听她这话廉纤神色依旧平静,淡然出声:“那就让她死。”
闻言周大人眼底带了些意外,像是没想到此刻廉纤是如此镇定的模样。
“大人,周菁被我好友关押在狱中,若是想除掉她并不难。”廉纤这话传达出话外之音。
周大人知晓她的意思:“你放心,我并不是杀人灭口之人,你既告知我她的消息,那便是我马府的恩人。”
“我给你几人,她们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周菁几人。”两人商议完,马大人带着廉纤从屋中出来,廉纤开口询问:“大人不怕我是假消息”
马大人淡淡看向院中的凉亭:“我儿生前最喜在亭中玩乐,宁可你骗我我也不想放任周菁活在这世上。“
“在我告到圣上面前时,突然传出她的死讯,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死无对证,但她的死我一直有疑虑,暗中派人探查前几日查到一些消息。你今日来的巧,若是放在之前我或许并不像现在好说话。”马大人的头发有几缕泛白。
“听闻您夫郎身子微恙,我做了两盆盆景有一些安抚功效,您可将它们摆放在房中一试。”
马大人笑着道:“多谢你了。”
廉纤带着人悄声离了马府,在她走后那两盆盆景则是被马大人让人摆在了院里路旁。
直到被他的夫郎无意看到,很是合眼缘,经过府中医师查验后摆到了卧房。
“阿父气色好了不少。“听闻消息赶回来的马大人的长女看着阿父恢复,心中喜悦。
马大人夫郎笑着带些哀伤:“也不知怎的,虽然还是能梦到你阿弟,这几日睡得踏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