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留到了现在。最开始还不懂第一句那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有个广告横空出世,再到后来,“梗”这个字伴随着网络出现,她才懂,简来是在玩梗。
其实在简好的模样渐渐成熟定型时,谈言清有心想拿简好作业本上的字迹跟这张紫色卡纸上的字迹比对,如果她比对了,便会发现这字迹一模一样,如果再不相信,拿去鉴证科请同事帮忙鉴证一下,也会发现这字迹一模一样,是出自同一个人手的。
但她没有。
因为她害怕简来就是简好,简好就是简来。
可她也期待简来就是简好,这样,她爱上的那个简来,就并不是一个跟她告白后,第二天消失得无形无踪的渣女。她有她的原因。她没爱错人。
可是……这让她怎么接受?
台历上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陷在纠结和犹豫中渐渐麻木。有一段时间,她甚至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既然心中有了答案,为什么不去确定?而是要等简好自己把答案告诉她?
她真的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她对简好的感情变了质!
她对简好,不再是只有长辈对晚辈的感情,还有谈言清对简来的感情。她将谈言清对简来那些年压抑的爱和恨、思念和埋怨、理解和质问、痛苦和渴求,全都糅杂着放在了简好的身上。
她像是寄生虫。
在找到一丝可能后,就寄生在了简好身上,不仅依附着简好而活,还想寄托简好给她答案。
她不靠自己去寻找,因为她怕自己寻找的答案是错的,也怕是对的。无论错对,都是她不想承受和面对的。
她拖延着。
同时,更是折磨着简好。
她偶尔望向简好的眼眸,总像是在看简来。
跟简好说话,只要找到熟悉的感觉,她就会像是跟简来对话,交织的爱和恨便会控制不住地流露,清醒与沉-沦轮番交替。
一方面告诉她:你不可以把简好当作简来,她们是两个人,不一样。哪怕她们有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面容,她们也不一样。你是简来的马普尔小姐,是简来的班长大人,是简来喜欢的人,就只能是简来的。你是简好的谈阿姨,就只能是简好的谈阿姨,你不该对她有亲情之外的感情……
另外一方面告诉她:简好就是简来,等她,你只要等她回来,到时候她回来,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知道,而她也会有了简来的记忆,那时你们就能在一起了。所以你可以爱她,尽情地爱她,更可以让她爱你,只爱你。
她很清楚,
简好会爱上她,有她的纵容和引诱。
她是罪人。
她是变-态。
她是疯子。
她是手拿大刀奉命行事的刽子手。
哪怕心有不忍,却也不得不挥刀,由鲜血染红手中的刀。
而她砍向简好的刀是钝的。
迟钝地磨着简好,将简好的伤口磨损到血肉模糊。
残忍,血腥。
那一刻她便知道,她不仅是刽子手,还是下达命令的那个人。
刀起刀落,都是她的决定。
受折磨的只是简好,也只有简好。
她不该这样对简好。
她不想让这段关系继续下去,她想要喊停。
可已经晚了。
她的眼里早已溅进了简好的‘血’。
她的灵魂也早被简好俘虏。
如果想要彻底结束,那只有她也跪在大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