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亲眼所见,比图片里更直观更冲击,似能亲手触摸到设计师的骨骼和灵魂。
是被迫放弃了这些,才成为程氏的未婚妻么?
很可怜。
所以理应得到一些宽容。哪怕是……
婚内出轨。
程凛洲无声扯了扯唇角,眼底浮上冰冷的讽意。
自己是这么善良的人么。
他的难处和他有什么关系。既然和他结了婚,住他的房子花他的钱,就有义务在婚内保持忠贞,所以他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吹什么头发,而是和他算账。
那些藏得很好的情趣道具……不就是,他和情人在这座房子里偷腥的证据么。
神经传来拉扯撕裂般地疼,他阴沉着脸,视线再度落在床上的前妻身上——
很想把这人抱起来,在柔软的发顶落下一个吻。
……
卷起吹风机抛在床尾,程凛洲转身,彻底离开了这间卧室。
许久之后。
宋矜郁缓慢地翻了个面,摸到手机,点开列表里某个聒噪的人:
【你又和他打架了是不是】
【就知道打架】
【不会好好说话?】
对面秒回:【他先动手的!!哥我冤枉啊!!!】
宋矜郁:【他失忆了你也失忆了?】
他敲字的手指很用力:【一个星期别来烦我】
然后把宋嘉皓拉进了黑名单。
。
这天一节理论课下课,宋矜郁被高主任喊去了办公室。
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个三、四十岁长相端正的男人,看向他的目光不太友善。宋矜郁瞥了一眼,认出来是油画系的一个副教授。
“宋老师,这位是袁一衡袁老师,你这段时间代的就是他的课。”
宋矜郁点头问了个好,大概猜出来了对面的意图。
“这个……袁老师前段时间忙着准备一个比赛嘛,休息了一个月。”高主任坐在沙发主座,笑得怪尴尬的,“但我们的色彩肖像一直是他教的,袁老师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宋矜郁:“行。还有别的事吗。”
“哦。”高主任被打断也没不高兴,只搓了搓手,“我就是怕学生们会有意见,所以想请宋老师提前和班里的学生说一下,免得闹得不愉快。”
“这有什么好说的。”宋矜郁淡声道,“学生们是来学画画的,不是来挑老师的。”
话是这么讲。
高主任又尴尬地搓了搓脑门。
可宋矜郁实在太受欢迎了,谁不知道这段时间油画系天天欢欣鼓舞,若是突然换掉学生们肯定要抗议。
这个袁一衡吧,又有点小肚鸡肠,在网上还经营了一个批判这批判那尤其爱批判当今艺术类高校教育的账号,麻烦得很。
最好宋矜郁能去和学生们解释,是他自己不愿意教。
这又确实太委屈他了。
高主任在老花镜后面对袁一衡翻偷偷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