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明白他这话只是在回应我那句「想喝波本」,试探我对克丽丝的代号作何反应,他并不真的喜欢味美思酒,更不喜欢贝尔摩德。但实际听到这句话,对我的精神冲击还是很大的!甚至超过原作里、他为了试探哪个榎本梓是怪盗基德、在电话里虚假告白的时候!
身旁的人明显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却还明知故问:“凛小姐?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我小声抽了口气,“只是有些惊讶。”
好在这时候店里的工作人员取来了我的货物,打断了降谷零绝对会有的追问,让我得以缓一口气。如果刚才被他问到「为什么会惊讶」,我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平心静气地编出合理的解释。
不过现在好了,降谷零拎着宠物用品、我拎着猫包带着猫,出发回车上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并充分认识到我刚才的反应肯定让他误会了。
虽然对贝尔摩德感觉有点抱歉,但向降谷零提起波本的目的应该算是实现了。
不要因为我是高中生就放松警惕啊,公安的卧底先生。打起精神来,用更多的魅力来引诱我透露出更多秘密——想想就觉得刺激。
……比较遗憾的是,他没再问我有关酒的任何事,像是对此失去了兴趣,或是得出了无需求证的结论。
更加主动、更加靠近我一点吧,我未来的丈夫大人。
我已然有预感,在未来的某一天,我那「对纸片人的至高爱意」将会变质,变成货真价实的恋心——
因为这个人,此刻就生机勃勃、货真价实地活在我面前。
回到车上之后,我将新工作室的地址报给了降谷零,而不出意外的,他对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新地址很是疑惑。
“凛小姐不是要接「波本」回家吗?”
虽然猫的名字是我起的,但听本人用自己的代号喊小猫咪,还是着实让我缓了三秒,才调整好心态去回答他的问题。
“我是不是还没有告诉过透君?「波本」其实是我和安室老师一起养的猫,那个地址是安室老师工作室的地址。”
我摆弄着手机,给我的青梅竹马快速而简略地打着字、描述刚才的情况,同时一心二用地向降谷零说明。
“不过说是工作室,未来会使用那栋房子的人,其实是我和透君你。下周二的采访将会在那里举行,如果被问到安室老师是不是在那里工作,透君只要回答说「虽然说是工作室,这里
对于安室老师来说,其实更像是存放资料的仓库。相比起安室老师,更常来的是高中生侦探毛利兰小姐」就好了。”
身旁的人露出了然的神情:“这样一来,就能降低安室老师的过激粉丝前来打扰的可能性。”
我耸耸肩:“毕竟我名声在外嘛,明知我可能在附近的时候,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气私闯民宅。”
反正我会在房子周围安装大量摄像头和感应器,大不了就是给高木老弟涨涨业绩。
“凛小姐和安室老师的关系真好啊。”降谷零发出感慨。
那确实是很好,毕竟是镜子内外的关系。
一个故事也迅速在我的脑海中成型:“其实与安室老师变得这么亲近,算是我趁虚而入吧。”
“为什么这么说?”
理智告诉我,我不该将这个半真半假的故事讲下去,而是应该点到即止,留下更多想象的空间,说太多反而会引起反效果。
可是情绪鼓动我、让我告诉他更多的事,点燃「安室凛的笔友降谷零」、而非「毛利兰的助手安室透」的好奇心。
我这个年纪的高中生,即便稍微任性一点、冲动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当年安室老师有一个很在意的朋友,是她唯一的笔友。虽然不曾见过面,她却将对方当作十分重要的人。而那个人、在某一天突然失联了。”
望着淡金发男人专注的脸,我做作地叹了口气,看似在回忆、实则是因为他的脸太好看而心跳加速到不得不回避地移开了视线。
“对方似乎是警校生,那时候安室老师非常担心他是不是不幸殉职。”
“但我调查了前后半年的新闻,也拜托了爸爸妈妈帮忙问过,确认那段时间并没有警校生或新人警察殉职。那位笔友一定还活着,只是因为某个未知的理由,选择了销声匿迹。”
我微笑起来,换上了第三人称:“安室凛想要找到消失的朋友,但她是个小说家,她只会写小说。毛利兰则是《ZERO》系列最忠实的读者,而她正准备成为侦探。”
“所以两个人作出约定。”
“安室凛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小说家,她会不断写出让自己、也让毛利兰感到幸福的文字。而毛利兰会成为首屈一指的名侦探,她会竭尽所能、让安室凛与素未谋面的朋友重逢。”
我微微仰头望着降谷零的眼睛,我没有从中读出任何情绪,但他也许能感受到我的决心——
“我一定会找到那位销声匿迹的警校生,赌上安室凛的名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米花市的犯罪指数已经达到指标,我们去往工作室的一路倒是很顺利。
工作室里有个大房间是我特意划分给猫的,在「波本」完全适应新环境之前,就先让他在这个房间中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