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桉捂得特别实诚,一张小脸只有泛红耳廓裸露在外。
江浔看她一眼,径直拉开浴室门去洗澡,只丢下句,“那我还挺害怕的。”
砰地一声。
门被关上。
梁桉手指悄悄分开一个缝,客厅空旷,哪还有半点男人的影子。
什么人啊。
梁桉放下手,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她去厨房烧水,三分钟后再次经过卫生间门口,气不过轻轻瞪了眼:不穿衣服你还理直气壮!
但这一眼隔着门,江浔没看到。
翌日,闹钟准时响起。
梁桉几乎一夜无眠,因为不习惯,总之折腾到凌晨才堪堪睡着,不然平常这个时候早自然醒了。
卧室里,厚重窗帘将落地窗遮掩完全,只透出些许斑驳光影,轻轻柔柔落在床上女人微颤的睫毛上。
直到闹钟第五次响起,蚕丝被下终于探出截藕白小臂,在枕边胡乱摸索,啪嗒一声。
不断震动的手机瞬间止住。
梁桉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才翻身下床拉窗帘。
窗外太阳初升,日出在微风里摇摇晃晃,给城市每个转角都镶上层微红。
昨天没什么烟火气的小区这会儿看着莫名顺眼不少。
周一,又是一周一度开工日。
她麻溜换了衣服洗漱,出去时候往旁边瞧了眼,发现江浔的卧室门紧闭,听说成功人士都爱早起健身,怕是出去晨练了。
从小练舞,早课和外出比赛是常态。
来不及或者不敢吃饭的时候,梁桉总会提前备好高甜的东西,但时间一长还是落下了低血糖的病根,所以现在每天都规规矩矩吃早饭。
江浔冰箱里什么都有,水果、蔬菜都摆得整整齐齐。
她正研究面包机怎么操作,一偏头看见张清隽的脸,男人身影修长,随意居家的打扮,在他身上也出奇好看。只是神情困倦。
梁桉已经想开,合租难免有意外,一觉睡醒便把昨晚的插曲抛之脑后。
江浔看她在厨房倒腾咖啡机,就说:“不用做,让陈舟准备了,你一会儿跟我下去拿。”
他不习惯跟陌生人待一起,回国也没安排阿姨,有空了自己做,没空时候都是助理准备。
梁桉“哦”了声。
确实,有做饭这功夫,都够他再开个会了。
江浔盯着看她两秒,又问:“你们部门上班很早?”
“9点半的卡,貌似每个部门都是一样的。”梁桉还以为他是问自己公司状况,老老实实回。
“你们部门有早到补贴?”
“没有啊。”加班补贴都不得了了,还早到补贴,梁桉觉得这问题奇怪,但还是摇摇头。
“又没有早到补贴,你闹钟定这么早干什么。”江浔很少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唯独不爱早起,大早上被闹钟连环call,情绪很难说得上好。
平层空间很大,隔着距离,梁桉莫名感觉到压迫感,梁桉大脑宕机堵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我吵到你了?”
江浔看着她,扬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