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桉商讨的话顿时堵在喉咙里。
脸色有些不自然,僵着身子坐下,埋头拿勺子喝粥。
至于真正的‘老人’。
精力更是用不完,盼了一整年,室外冰场终于开放。
江振海在家坐不住,说许佳年在国外好几年了,这好容易回来了,他这个‘爷爷’想跟‘孙女儿’多待待,兴高采烈就拉上她跟许叔直奔冰场。
人家看他年纪大,好心给了小乌龟保护。
他要面子,非不用,结果上去就给自己摔了个大马哈,被送进医院拍了CT。
律所临时派了个活,许佳年给江浔发了房间号就从医院离开。
长辈摔了,作为名义上的孙媳妇儿,梁桉自认为有义务去探望一眼。
但晚高峰路上堵车,往常半小时的路,开了2个小时才到。
VIP病房设施齐全,空间很大。
江振海悠哉游哉,梁桉跟江浔到的时候,他正趴在床上看电视,许叔陪在一旁,手里正削着苹果。
老爷子听见动静,原本要装病卖惨、顺道训斥一下孙子埋头工作对他这个孤寡老人不管不顾的,结果一抬眼看见梁桉裹成粽子的手,忙摘了老花镜问:“诶呦,这手怎么裹成这样?”
“不小心烫了一下。”门在身后关上,梁桉乖乖巧巧喊爷爷,简短回完又问老爷子怎么样。
江振海担心,“怎么还给烫了呢?”
虽然烫了个包,但也没那么严重,江浔非给她缠成大粽子,梁桉这会儿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老爷子就这点儿毛病,焦虑症、小题大做,身后江浔忽而若无其事走过来,“又不是骨折就扭了一下,医生都说没问题,您怎么还非得住院,家里住着不好吗?”
“真是没人性。”江振海吐槽孙子,又是让医生过来看、又是嘘寒问暖让梁桉快歇着,说着正好护士拎了东西敲门,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开口道:“对对,正好你们来了,就顺手带走,也省得之后让老许去送了。”
“什么?”江浔看着眼前盒子,直觉不对。
“你们年轻人啊,工作忙起来也不能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医生配的,让老金每回做饭的时候放点儿给你们,都是补身体的东西。”江振海说着就让递给梁桉。
“我……”梁桉眼神求助,江浔把话接了过去,替她拒绝,“我身体挺好,不用补。”
江振海沉了声,“你爱补不补,我给小桉丫头的。”
盒子最后还是被他们拎出病房。
坐上车,梁桉终于松了口气,假装不知道这烫手东西是什么,放到了后座。
第二天一早。
江浔接了通电话,又要开启空中飞人模式。
年末了工作多,他得频繁跑国外考察核对项目,梁桉以为他不放心老人那边,反正她被迫休假在家,主动应承下来。
虽然合约没有这一项,但老爷子待她很好,去聊聊天也算尽心。
江浔没说什么,只让她每天给自己报备。
“报备什么?”
“换药的照片。”
“……爷爷身上有伤口吗?”梁桉印象中老人家好像只是扭着要静养,没说让换药,还以为是记错了。
江浔薄白眼皮掀起,不轻不重地看她。
……?梁桉眼神困惑。
江浔无语,眼神示意了下她裹成粽子的手,梁桉终于反应过来,微微抬起自己的手,“你是说这个啊?”
“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
江浔说完这句话,恰好陈舟来敲门,他转身走了,好像刚刚那只是再轻飘飘不过的一句。
梁桉说不出什么感觉,站在原地对着关上的大门愣了半瞬。
她休假在家,行动能力也受限,金阿姨从一开始的只有晚饭来变成了贴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