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宁萱儿便恨毒了自己那个让自己娘受尽苦楚的爹。
她离家出走,投奔月见,最后一起进了谢府干活。
生如浮萍般孤苦无依的宁萱儿,不懂什么是爱,也不奢求爱。
她只爱她自己。
她原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被爱,也不会全心全意地去爱人。
直到遇见谢枕鹤,直到这一刻。
宁萱儿吸了吸鼻子,将泣意忍了下去,也拾起自己的一撮乌发,干脆利落地将泣剪短,递给谢枕鹤。
“我不像你说话文绉绉的,能在这种时候引经据典……”
宁萱儿扯出一个笑容,插科打诨道。
“但我是真的希望,能和我的阿鹤长长久久,直到我们满头白发,老到牙齿都掉光的那一天,也不分离。”
谢枕鹤心中酸软,用桌上的红绳,将宁萱儿手中的发丝和他自己的绑在了一起,系了一个并不美观,甚至有些丑陋,但牢固不可拆的死结。
他将它放到唇边,凝神轻吻了一下,而后掀眼看向宁萱儿,郑重不已道:“好。”
宁萱儿咧嘴一笑,笑靥比之春花也不失去色彩:“好啦,该走的礼节都走了,快点洞房!”
谢枕鹤一顿,没想到宁萱儿这么直白。
宁萱儿见他难得愣神,觉得好玩,欣然从桌案上一跃而下,背着手走到谢枕鹤面前,学着戏文里头的女妖勾引书生的模样,指尖扶上谢枕鹤的前胸,伏在他身前媚声道:“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辜负……呀!”②
宁萱儿话还没说完,便被忍无可忍的谢枕鹤横抱而起,走向了榻边。
“方才还说我急!”
宁萱儿注意到谢枕鹤绷紧的下颌线条,差点笑弯了腰,抱住他的脖颈爱不释手地往他鬓旁亲吻。
谢枕鹤的呼吸更急促了些,猛地将宁萱儿放到了榻垫上便开始解衣裳。
解完了自己的,又开始解宁萱儿的。
宁萱儿仰躺在柔软的锦褥中,大睁着眼,调笑地看着谢枕鹤。
他面上清泠自持,仍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手上嘛,却实在……急不可耐。
这吉服穿着的时候便很繁琐了,更别提想脱下。
故而谢枕鹤也解了好一阵。
宁萱儿百无聊赖,看向铺在一旁的瓜枣,好奇道:“为什么要洒这些东西啊?”
谢枕鹤掀眼随着她话语看去,眉梢微抬,嘴角勾起:“图一个早生贵子的彩头。”
他一边说着,指尖一边扯开了她最后一条衣带。
宁萱儿听完他的解释,脸色一红。
“这这这……也不害臊。”
他欺身压住宁萱儿,吻在她唇角:“萱儿有我就够了。”
宁萱儿被他头发弄得有点痒,嬉笑道:“那可不一定。”
“嗯?”
谢枕鹤神色兀自一冷,原本轻柔的吻变成了啃咬。
宁萱儿想讨饶的话语都变成了唔唔叫唤,想捶他的肩膀却被谢枕鹤紧紧捉住两只手腕。
他把每根手指都并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身上每一处都要紧紧相贴,不能分离。
宁萱儿被潮水般铺天盖地的爱意淹没,快要窒息,却甘之如饴。
她的脚勾在谢枕鹤的后腰处,感官激荡到脚趾都蜷了起来。
两人汗涔涔地缠在一块,像那错杂交织的潮湿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