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杀我?”江芙在黑暗里望着他,继续方才的疑问。
眼看贺兰玥又要来点她的睡穴,江芙快速拦住他,妥协了:“好好好,我不问了。”
她的眼睛扑闪着,哪里还是搁浅的鱼?分明是善于伪装的狐狸。
贺兰玥顺势倒在她身边,赌气似的:“困了。”
江芙支撑起身子,绕过他,将掉在脚踏的锦被捡起来。她裹着被子侧过身子睡觉,想了想,又分给贺兰玥一个被子角。
折腾半晌,终于可以睡了。
很快,江芙又做起另一个梦,这次的梦里没有可恶的蟒蛇,换成了毒药,喝下后肚子传来一阵痉挛。
而贺兰玥正是灌她毒药的人!
这狗皇帝!她就知道他心里蔫儿坏,嘴上说着不杀她,心里指不定多记恨她呢!
“起来。”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闯入她的梦境,随后是一阵暖流涌入身体。
外面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江芙再一次被贺兰玥弄醒。
一看到这个投毒的罪魁祸首她就想发火,然而却看到贺兰玥的手搁在自己的小腹上,输送着奇妙的内力。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像是因为缺血没了精力的吸血鬼,或者长相俊美却被吸走阳气的书生。
“这……”江芙后知后觉,感到身下有些黏腻。
她,来月事了。
看到她的呆愣,贺兰玥打了个哈欠,很不爽地说:“总不能是伤了根骨,才落下月信腹痛的毛病。”
“原来受过伤?落水、罚跪、受冻?”他的手从江芙小腹移开,握在她的腕子上把脉。
“……可能吧。”江芙不确定地回答,紧张地看他把脉。
贺兰玥狐疑:“有就是有,什么叫可能?”
她也很想知道啊。
江芙拍着胸脯说良心话,这次的确不能怨她。
但是原因自然是不能说的,她只得编了个理由:“数年前我的确掉进过池子里,之后还染上了风寒,在屋里歇了许久。”
贺兰玥抬眸,江芙坦坦荡荡和他对视。这理由很恰当,不管贺兰玥信不信,反正她已经说服自己了。
然而贺兰玥的神情高深莫测,又重新把了一次脉,薄茧摩挲着她的手腕。
“陛下,我的脉象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江芙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最怕体检了。
妈呀,她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
待贺兰玥终于张口,江芙的心随之提起来,想听又不敢听。
“忘了跟你说,朕不会把脉。”贺兰玥笑嘻嘻,丢开她的手。
神经病啊啊啊!
谁知他还探头过来,目光阴沉:“江芙,你心里在骂朕。”
说对啦,骂的可不就是你嘛!
江芙面带笑意地摇头。
“好了,朕一会儿让人来给你瞧瞧。”他站起来,穿上外袍。
江芙坐在床榻:“谢谢陛下帮我缓解疼痛,别耽误了您上朝。”
她偷偷看了眼被子下面,身
下已经渗出血迹。面对这样窘迫的情况,江芙只想让贺兰玥快点走。
外面的宫人听到寝殿里面的声音,询问是否需要进来服侍。
贺兰玥没搭理,他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妥当,给江芙递了杯水,怨妇一样看着她:“爱妃看起来很希望朕离开。”
江芙喝着水,很有魄力地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陛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臣妾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