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年龄都以过五十,就这还安排到了门帘的位置,远处的还有些女人和哥儿,他家老太婆也上来了,不定站在哪里了。
门帘的地方是关键,耿把总说得站些能撑起场面的。
他们当真是拼命提着一口气站着,好在身上的盔甲都是纸做的,要不然早累趴下了。
手里长枪是削的木头,有些远处站的都顾不上削,身上纸糊的盔甲染上色,再撒上金粉
有了耿武带回来的两万两千二,宁安县瞬间运转开来,耿耀一道道命令下发下去。
王千总和张千总,纪县令,孙县令等人记下后急忙去安排。
耿武:
“怎么了?”耿耀见耿武一直看他,抽空问了句。
耿武:“你好像是个把总。”
耿耀沉默了下,老实道:“我忘了。”
耿武:
公主和亲经过青龙山那日,耿耀和布折曾动过手,后因李将军的震慑停了手,若是他当时真的把耿耀杀了,李将军并不敢杀他。
再有昨日,听到有埋伏敢带兵三千出营奔青龙山,但只他一人却不敢追耿耀上山。
狂妄,自大,却又足够谨慎,惜命。
耿耀心里松了口气,两人初次对上,布折不知道他深浅,装神弄鬼的把戏还可以玩一会,也能让城里有个喘息的机会。
耿耀官职非最大,县令总兵共四人,却也全都听了吩咐,只因耿耀一言一令确实可行,乃是最优守城之法,他们难以想出。
他们想活命,也想让全城百姓活命。
回来的两万两千人分一万站城楼,两千人披战甲
入夜,耿耀断布折第一日不会深夜攻城,天黑中悄摸撤下五千人。
整个宁安县的铁匠铺都在当啷声不断,打造各种守城器物,铁不够,铁匠不够,那就用木头。
夜叉檑,狼牙拍,挫手斧做出一批就往城楼运送一批。
更是连夜烘做粪炮罐。
茅厕里最是精华的东西晒干烘干,守城时和着毒草药煮个几个时辰,装罐抛下,那滋味,犹如臭粪从天降,沾染上就会皮肤溃烂,若是身上有伤,不死也能丢半条命。
金火罐:装滚烫四溅的金属流浆
灰瓶则可放烧烫热砂,疑惑是石灰,落入眼中双眼烧瞎不在少数。
抛石器和床弩最是费功夫,但此两物最是必不可少。
墙角根席地而坐,趁粗口吃饭时耿耀才有机会问耿武,封洛府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愿意让他带这么多壮年过来。
耿武把那日情景说了一遍。
耿耀馒头举在唇边,过了许久都未曾张嘴,那般清瘦的人,在耿耀心里跟个易碎的瓷器一般,连风吹都受不住,怎就敢如此大胆。
不曾和人商量,自去找知府,商谈后又立与疾驰马车之上,声嘶力竭的喊着那些话语。
耿耀一时想不出那副画面。
彦遥在他心中太过美艳动人,那眉那眼,最善肖像的人也画不出三分精髓,他笑他骂他哭的样子耿耀全都有,耿武所说的彦遥是如此陌生,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做。
他收拢众人,在城外百姓中择选会笔墨之人,把这两万两千二百人的亲眷登记在册,他一刻不得闲,他自愿守在城外和众人同生共死。
二十万人,入城的孕者和幼童也不少,耿母担不起此事,万幸有县令夫郎在,外加上彦老爷在旁帮着,安稳无碍。
“有人在他身边守着吗?”
秋雨阿贵,是谁都好,哪怕只是陪陪他,自成婚后两个人在一屋住,后睡在一张床上,怕黑怕蛇不敢睡的症状不知道还在不在。
现在夜里还冷着,那薄薄一层搭成的住处他是否受得住。
平日在家嘴也是挑的,现如今怕是米汤都不够喝。
耿武知他心里难受,见他心疼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手在他肩上重重捏了下,还是道:“没有,他一人。”
“有人愿来,有人不愿来,不愿来的人中有人对他仇视,我让他就住在城门处,莫要往旁的地方去,我要把刀给他留着,他给我看了他的匕首,说是你之前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