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于贵不过是看我能助他仕途,舍不得放手罢了,怪我当时看错人,原以为青龙山有生死之交,他命悬一线都忠心不二,谁知道”
耿耀睁开眼,沉静的视线落在水面。
都是男人,他倒也看的清楚,彦遥说的原因有之,怕是那于贵心里也确实是喜欢彦遥。
宁安县,于贵是一小厮,彦遥是倾城少爷,晦暗心思不敢对人言,自己都对自己唾弃不止,觉得自己只要想一想就是对少爷的玷污。
现如今身份颠倒,彦遥依旧是富家哥儿,于贵却成了官场之人,他自然敢奢求明月。
见他一直不说话,彦遥有些慌,俯身去抱他肩头,声音发闷道:“不准生气。”
耿耀反手摸了摸他的侧脸,道:“你前脚刚回来,后脚就查出谁是于贵的人了?”
“当时你与我说过这事,我知道于贵不妥,就让人送信回来查了。”彦遥解释道:“我想着除了不如留着,就未动。”
耿耀嗯了声,认同了他的做法。
“别生气,我害怕。”彦遥泪水比热水灼人,耿耀心脏抽了下,忙回身把人抱住。
衣衫未脱的人落入水中,他手撑着耿耀胸膛,委屈中夹杂着强硬:“不准和我生气。”
太过在意,在意的连个冷脸都受不住。
装哭的事彦遥手到擒来,原以为自己冷心冷肺,现如今对上耿耀,他眼窝浅的厉害。
耿耀抬手抽出他束发的簪子,满头黑发如瀑布垂下。
“不是故意和你生气,就是忍不住。”
心有猛兽的男人受不了别人觊觎自己的所有物,更何况是他心爱之人。
撕咬的吻落下,恨不得让彦遥浑身上下沾满他的气味,彦遥被他吻的一度窒息。
水流荡漾,亲吻的啧啧声让人听的腿软,当那时隔一个多月的野兽毫无预兆的寻来觅食,彦遥发出让人脸红的喘息。
浴池下的柴还有余温,将军脸上露出餍足之色,彦遥已是连抬抬指尖的力道都没了。
“于贵的事你有头绪了吗?”
“嗯,有了些头绪。”彦遥气息不稳,嗓音发哑。
耿耀爱他如此模样,吻了吻他鼻尖,道:“镇北王和安王都反了,现都在点兵点将,等过了这个年,就是战乱起时。”
彦遥在他怀里闭着眼:“我和爹也是这样想的,霍沧府对我们太过重要,是必须要掌握的地方,于贵这事虽说棘手,但是也不是毫无头绪,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他透漏道:“这等地方,你知道巡抚每年往上打点多少吗?”
耿耀垂眸看看他,彦遥伸手比了个三:“三百万两白银。”
耿耀诧异,这么多。
彦遥点点头:“嗯,等我弄清这关窍。”
“于贵公事不背我,昨日我回来,他还言巡抚对他多有示好,想来是那巡抚想拉他入伙。”
耿耀现在听到于贵二字就心梗,轻捏住彦遥下巴,又狠狠吻了一通。
吻的彦遥直笑,他欢喜耿耀痴迷他身子。
“自己当心。”耿耀:“我回去后找些生面孔过来给你用。”
彦遥点点头,他自己也养了些人,但和耿耀手下人相比,两者不能同日而语。
彦遥:“你觉得镇北王和安王可会动你?”
耿耀:“说不好。”
吴思鲁,镇北王,耿耀,安王
吴思鲁和耿耀在镇北王左右两侧,他若是先动手,耿耀和吴思鲁必定左右攻之。
但耿耀又在镇北王和安王之中,现在二王皆竖反旗,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这俩先把他灭了。
见彦遥面露担忧,耿耀宽慰道:“无事,能处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关键是先把战力提上去。”
“四方中,只有我这处兵力最弱。”
他把玩着彦遥的指节,思虑道:“镇北王和安王不会想在这里耽误时间,浪费兵力,他们攻入国都,坐上皇位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