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一起栽秧、收谷子、割小麦…会一起开荒,甚至可能会彼此借用些农具。
她曾埋于泥流之中,是上河村的大家把她刨了出来,又凑钱救治她。
这个大家里,就有贾真。
贾真因为贪色,欺辱苏拂苓,又因为不知道什么东西,也曾在她被埋于铁矿坍塌里,播着脚出不了力,而借给前来的其他人,一把挖石头的镐头。
暴雨的泥石流曾经带走了所有爱她的人,将她独自留在这个世界上。
彼时彼刻,暴雨洪水中,贾真向她求救。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个人落入水中,死在她的面前。
可是许易水没有办法张开口告诉苏拂苓这些。
因为她和苏拂苓不一样。
对于苏拂苓而言,贾真不是什么同村,不是什么加深,而是欺辱她,她要杀之人。
而许易水是她的家主,是和她一体的人。
可是,许易水和苏拂苓不一样。
她们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雨停了!”
“雨停了!!!”
单单是雨停下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振奋人心的事情。
黎明破晓,天际泛起鱼肚白,瑰丽的金光如同一把利刃划开夜幕,洒向连绵起伏的山林之间。
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带着无限的生机与希望。
人们欢呼起来:“太好了!是太阳!”
“太阳出来了!!!”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太好了!!!”
“咕咕,咕咕——”
鸽子的声音是这个时候传来的。
清晨的山谷里虫鸣鸟叫的本来就多,并没有人把这当回事,包括那声响亮的鸟鸣。
乍一听,像是山鹰在狩猎。
落在常人耳里的确像。
但落在训练过的鸽子或者熟悉的人的耳朵里,就知道,这是消息到了。
【涅阳知县王慈,为保涅阳田,拒不堵闸。】
消息很短,梅坞递给了苏拂苓。
苏拂苓的脸登时就黑了!
“殿下,”梅坞却笑了起来,声音愉悦,“这次我不催你。”
不催着苏拂苓早点儿回京了。
因为一个人真正一定要走的时候,是用不着催的。
苏拂苓找来了孟寒雁。
“**!”一向文雅的孟寒雁看到密信,也忍不住骂了人,“我去!”
“就算把王慈填河里,我也一定把泄洪口堵上!!!”
坡上的众人还沉浸在雨过天晴的喜悦里,丝毫没有发现,洪水并没有削减,反而水势隐隐有上涨的趋势。
梅坞的信物分量不够用,苏拂苓亲自写了封信给了孟寒雁傍身。
“给我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