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梓是赵引璋的侄女,她们身上流淌着相近的血脉,陷害她的手段可以有千千万万,赵引璋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难道赵引璋不但恨她,也憎恶橙梓吗?
谢昭昭浑身止不住地哆嗦,喉咙里像是卡了根鱼刺,她看着橙梓惨白的脸,齿关隐隐发抖。
她想起了橙梓说过的话:赵晛母妃是我二姑母,所有人都说我二姑母是难产而亡,她不得已才剖腹取子,可我却知道她根本就是在我二姑母还活着的时候,便拿刀剖开了她的肚子。
她又想起了自己。
她曾在山坳里孤立无援,瞎着眼睛,被囚。禁和侮辱的日子。
若没有人能为谢昭昭讨回公道,她便化作恶鬼,亲自讨债。
赵晛攥紧了谢昭昭衣领迫使她抬头时,正对上她眼底的恨意。
她湿漉漉的眼睫微扬,却并不显得柔顺可怜,反倒透着股狠绝彻骨的冷意,如淬了毒的寒刃,直直刺向他。
赵晛本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卡在喉间,他忽然感觉浑身冰凉,混乱发胀的脑子也奇迹般冷静了下来。
那攥在她衣襟前的指骨微微松力,他唇线绷紧:“阿昭,孤想听你解释。”
第32章三十二个女主陛下怎么在这(二更合一……
“我解释什么?”谢昭昭冷笑了一声,随手抓住赵晛的手背甩了出去,她走到凭几前,先是端起汤盅嗅闻了一下,而后拾起一根筷箸,又转身面向小太监。
她俯下身,轻握住小太监的下颌:“是你在汤盅里下了毒?”
小太监慌忙摇头:“不是奴婢,不是奴婢下毒……”他求助似的看向赵晛:“殿下明鉴,那汤是太子妃给橙良娣的。”
谢昭昭道:“但那汤是你送来的。”
“你原本是想毒害我对吗?还是说,有人胁迫你陷害我?”她歪着头看他,筷箸轻轻贴合在小太监的脖颈上,箸尖扎得他喉咙渗出深红色的血点,小太监却还自顾自地向赵晛求饶。
“你恐怕不了解我,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
话音落下,那筷箸径直穿过小太监的脖子。
谢昭昭攥着箸头,一寸寸向里推进,因箸尖卡顿在了气管里,她的动作略显吃力,额角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小太监双眼猛地瞪大,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涌出,他下意识攥向了谢昭昭的手腕,像是想要阻拦她的动作,可她的力气大得吓人,他颤抖的手根本憾不动她半分。
“娘娘……饶……命……”
小太监从喉管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悲鸣,眼底满是惊恐。
谢昭昭无动于衷,直将他的皮肉从前到后贯穿。
不多时小太监便浑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谢昭昭拔出筷箸时便顺利多了,只是那小太监的血像涌泉一样飞溅了出来,迸得她满脸血点子,滋滋向外流着。
她又拿着筷箸看向了人群。
她的眼神实在太渗人,骇得周围宾客纷纷后退,有人忍不住尖叫着逃离了甘露殿。
谢昭昭望向了赵引璋,她往前走了一步,赵引璋便下意识后撤了一步:“太子妃,你莫不是疯了吗?你竟然当众持凶杀人?”
谢昭昭这样的反应,根本不在赵引璋预设之中。
若是旁人被这样污蔑指责,恐怕要不知所措,要么撞柱自尽以证清白,要么跪地辩白哭诉冤屈。
但大家都只在乎自己想看的东西,只听自己想听的话,至于真相如何,谁会去耐着性子听谢昭昭解释呢?
这么多宾客,你一言我一语,便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足以将谢昭昭淹死。
赵引璋哪想到谢昭昭直接把栽赃陷害她的太监给杀了。
太监一死,那窃窃私语的宾客们一下噤了声。
原本闹哄哄的甘露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谢昭昭,好似被她吓住了,又好似是好奇她接下来想做什么,等她解释为什么杀人。
话语权一下回到了谢昭昭手里。
谢昭昭顿住脚步:“长公主何出此言?”
“先有长公主侍婢滋事挑衅,造谣生事,今有太监以下犯上,搬弄是非。若是任由这等不良风气滋生蔓延,这后宫怕是再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