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谢昭昭一样,想哭不能哭,想笑不能笑,想杀人了也只能憋着。
她看赵晛不顺眼很久了,好想把他的四肢砍下来,把他的眼鼻口舌割下来,再掏出五脏六腑一起丢到江里喂鱼。
谢昭昭将牙关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回到大吉殿却正对上盘坐在她榻上敲木鱼的赵瞿。
她顿住脚步,神色微怔:“陛下怎么在这?”
“等你。”
第33章三十三个女主跟朕走(二更合一)……
赵瞿从甘露殿离开后,本是准备回立政殿补觉,但走到大殿门口,他脚步倏而一顿,视线莫名停留在了通往隔壁寝殿的大吉门。
谢昭昭已经发现了自己会梦游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游来过立政殿了,若她前些日子躲着他,是因为外头那些风言风语而赌气,如今他帮她出了这口气,那她今晚会不会来立政殿找他?
谢昭昭今夜会来吧?
若是不来怎么办?
他前些日子头疾又犯了,由风府穴至上蔓延到两侧的太阳穴,像是有千百根细针在脑中穿梭,夜里疼痛难忍,便跪伏在地上以头触柱,撞得那房梁上的灰尘簌簌飞扬。
痛到极致时,赵瞿想杀了谢昭昭。
但他又杀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脑袋撞完柱子再撞墙,撞完墙再撞柜子。
直到将自己撞晕过去,赵瞿便能安稳睡上一夜。
如此重复了几日,赵瞿顶着满脸的血迹,将任羡之召进了宫里。
任羡之有些惊奇:“陛下在练铁头功?”
赵瞿阴恻恻地盯着他,眼底尽是浑浊的红血丝,如蜘蛛罗网一般:“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朕的脑袋不疼?”
“陛下头疾乃少时思虑过度所致,已是沉疴痼疾,若施以寻常汤药或针灸,不过是扬汤止沸,仅能暂缓其痛而无法根治。”
任羡之像是想起了什么,温声提醒道:“陛下不是说触碰太子妃可以止疼,您若是疼得厉害,何不去寻太子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瞿一想起来谢昭昭头更疼了。
“不去,朕凭什么去找她。”
说罢,赵瞿又冷着脸道:“这么多天了,她为什么不找朕?”
任羡之被问得一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许久未曾见过赵瞿耍性子了,记忆中赵瞿是个杀伐果决的利己主义者,若一件事对赵瞿有利,赵瞿必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
而如今,赵瞿明知触碰谢昭昭便可以缓解头疾,却宁可撞得头破血流都不去寻她,反倒纠结起谢昭昭为什么不来找他,当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任羡之没办法,只能给赵瞿施针,将他满头扎得像是刺猬一样,好歹能让他夜里睡上一两个时辰。
纵使如此,赵瞿还是不满:“你医术越来越差了,这针法施来施去都不如朕摸一摸她的手。”
任羡之:“……”
他忍不住想,那你倒是摸去啊。
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赵瞿在立政殿外磋磨了许久,最终还是扬着头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要等谢昭昭来找他。
不多时,赵瞿又召来了任羡之。
“你说她今晚会不会来找朕?”他将今日宴会上的事情讲给任羡之听,忍不住道,“朕毕竟帮了她。”
任羡之不由一阵沉默。
所以赵瞿喊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帮忙分析太子妃会不会来立政殿?
他只是个大夫,又不是太子妃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会知道太子妃心里在想什么。
许是任羡之沉默的时间太久,赵瞿不耐烦道:“你怎么不说话?任家坞里那么多女人,你难道连女人的心思都看不懂吗?”
任羡之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