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萑瞧着自家老爹让赘婿哄得美滋滋,勾住浮星煜臂弯:“咱们尊上不是在长安寸土寸金的地段有一块宅基地吗?怎么还巴巴地讨要聘礼?”
浮星煜笑问:“不给聘礼,不是白白失了童子身?”
崔萑:“小声些,好像就你一个人原先是童子身似的。”
两人回了崔萑的院子,关起门来在床上滚做一团,亲得崔萑讨饶了,浮星煜才道:“就算那事彼此扯平,还是该给赘婿点好处吧?难道萑萑觉得我侍候得不好,不值这些聘礼吗?”
“好冷。”已经是年底了,崔萑拢了拢垮到肩下的衣裳,偏头枕着他胳膊,“不好。哪次由着我了?让你停总是不听。到底是谁侍候谁?”
“当然是赘婿来侍候表少爷……我知道萑萑也不想停的……不冷,烧起地龙就不冷了……”
浮星煜尤其喜欢亲吻崔萑的颈窝,用细密的吻松开衣领,敞开暖玉一样的肌肤,然后流连着用双唇去听萑萑逐渐急促的心跳,再予他更多欢愉。
刚回老家,处处都需要打理安置,院里院外随时有人走动,崔萑起初还能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渐渐便压制不住了。
到底还是没能由崔萑叫停。
浮星煜给的理由是不满意聘礼,只有一座矿,没给他准备大珍珠,所以他要从别的地方讨回来。
崔萑想反驳,那不是珍珠,但又累又困,哑了嗓子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睡在了浮星煜怀里。
转眼十二月已经过了一半,白昼短暂。
崔萑睡到黄昏醒来没见到浮星煜,穿好衣裳出了院子问老爹,沈万山撇撇嘴说他怎么知道——老沈这么多年哪见过自家儿子白日睡觉,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心里很不痛快。
好好养大的儿子,被个白毛狐狸精迷成这样。
“我让他去矿上查账了。”经不住崔萑再问,沈万山捻着胡子道,“要是账都算不明白,凭什么把矿给他?那不是等着坐吃山空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崔萑:“不是算过一回账吗?怎么还要考他?”
瞧着崔萑神色,沈万山无奈叹气:“十三呐,别太惯着他,瞧他那狐媚做派,哪家正头夫人是他那样。”
崔萑抿了抿唇:“他久居长安,在永昌人生地不熟的……”
没救了,沈万山一拍脑袋:“罢了罢了,家和万事兴,况且如今我再刻薄也不济事了。十三你实在不放心,咱们去矿上找他。”
崔萑点头,见马车早已准备好,对沈万山道:“我知道爹是为了我好的,谢谢爹。”
沈万山恨铁不成钢,塞给崔萑一套衣裳:“那地方刀劈斧凿的,不大安全。矿上的规矩,要穿红的才吉利。回去先把衣裳换了,我去马车上等你。”
崔萑不怎么过问家里的生意,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乖乖换上大红的衣裳,上了马车才发现老爹还是方才那身:“不是说要穿红的?”
马车已经开动,沈万山咳嗽两声道:“这个……嗯……童子身才需要穿红的,我当然用不着。”
“啊?童子身……”崔萑脸红,或许是被衣裳衬的,“可是我……我……其实……”
沈万山心里更烦了,闭眼开始睡觉。
车厢外下着雪,道路泥泞但马车行进得很平稳,崔萑路上无聊,挑开侧帘看见记忆中走过的道路,回想起方才老爹所说的,豁然开朗——
红衣,童子,十五圆月。
浮星煜不是在查账,他们也不是去矿上找他。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黄昏时终于到了地方,新郎赶上了永昌县郊隆重的婚礼。
沈万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或许根本就没睡着,他拍拍崔萑肩膀:“到了,下车吧。”
“爹……”崔萑心脏跳得很快,双唇轻颤,“这衣裳……”
“是我当年时成婚的喜服。十三呐,今天是个好日子,要高高兴兴的。”沈万山挽着崔萑下了马车。
朔风卷着细雪扑面而来,山庄门前有人用竹竿挑着一对挂鞭迎接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