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看不太清,便冲他招手示意他出来。
夏明昂干脆拉开帘子,将自己暴露在烈阳下,朝着这边走来。
他换了身衣服。
破掉的风衣换成新的作战服,款式简洁利落,衬得整个人挺拔如刀。
前提是忽略掉他那头五颜六色的头,和右耳一闪一闪的耳钉。
小青鸟哼哧一声,小眼神里满是嫌弃。
夏明昂走到两人面前,懒洋洋地插兜站着,“阳光太刺眼,帐篷里又闷又热,根本睡不着。”
他说着目光落在云昭身上,稀奇道:“你戴着墨镜做什么?”
“方便看太阳。”云昭嘴里边回话,边低头给谢途去消息,问他在哪。
江牧掀了掀眼皮,用余光打量着极远处的巡逻兵。
作为头部作战小队,因任务需要,时常和增援部队打交道。
营地的其他执勤兵面孔都不陌生。
每个人都十分鲜活,撞见时点头问好,对答如流,除了人少,最为熟络的副官不在,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明明都是自己人,自家的营地,周遭的一切,总是给他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感。
江牧找不出这种感觉的由来。
他将其归于直觉。
“你跑一趟,去通知伏姲和谢途过来。”江牧极其自然地对着夏明昂吩咐。
夏明昂一点就炸,“当本少爷是跑腿的?你怎么不自己去?”
云昭见两人又吵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江牧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转过头无语道:“你躲什么?还记得你是队长?”
云昭被无处不在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
通讯仪明明显示得满格,消息出去,谢途竟然没有回复。
这很不正常。
她心里挂念着谢途,压根没听清,心不在焉地回道:“队长要管吵架吗?”
不吵到她就行。
江牧:“……”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
好在云昭很快反应过来,“没必要在这干站着,我们一起去找人。”
*
另一边。
谢途去往医疗帐篷路上,在极为隐蔽的枯树干背后,又现两株避役藤。
这种温带植物只生长在南美洲,旧时代的国内都没有其踪迹。
谢途蹲下身,指尖在藤蔓表面顿了顿,暗红色的叶脉在他触碰的瞬间骤然收缩,叶片边缘渗出粘稠的透明液体。
在指尖微微黏,凑近时能闻到一股极淡的腥甜味,像腐败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