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只吃了一半的阻隔药,现在已经开始有点不舒服,手格外冷。
这种体温会让别人感到不适,所以林云书习惯性回避一切肢体接触。
此刻他却没有松手,十指牢牢攀附在周屿青筋虬结的手背上,就像缠上一条固执的小蛇。
周屿神色暗了下去,低头看向林云书的手指。
他睡觉喜欢将温度开得很低,自己觉得舒适,但林云书在这样的屋子里待上一会儿,似乎要被冻坏了,连嘴唇都是白的。
周屿偏过头,深深吸了口气。
他没有因此心软,一根一根将林云书的手指从自己手背上扳下来。
“没有这种可能。”
他把房间温度调高:“我们婚姻存续期内,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有没有婚姻都不可能。
他忽而看向林云书,眼中带着审视:“或者说就算你邂逅了真爱,一定要离婚,我也会提供你必要的信息素。”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云书连忙否认。
“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周屿拿起笔,在这一条上划下大大的叉。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周屿几乎将整份协议改得面目全非,仍给林云书。
“照这个重新拟一份过来。”
他气压很低,眉骨压下一片很深的阴影,林云书几乎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
周屿又生气了。
林云书不太会哄人,只能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小,收起文件夹放进包里。
“好的,我拟了再来给您过目。”
他说罢站起身,是要告辞的意思。
“还有个事,”周屿重重按着眉心:“以后别用敬语了,我岁数还没大到要你老是‘您您您’的。”
林云书:“……好的。”
周屿看了眼手机,起身往门外走:“下来吃午饭。”
“老板……”
周屿转头,看到林云书也跟随他的脚步站了起来,双手习惯□□叠在身前,高挑修长,体态匀净,像株优美的杨柳。
“我想去趟洗手间。”林云书说。
周屿点了点头:“去吧。”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云书完美的表情才出现一丝龟裂,踉跄一步跌在沙发上。
冷汗几乎在一瞬间浸透鬓发,林云书弯下腰,深深将拳头抵进胃里。
·
午餐依然是按林云书的口味准备的。
周屿坐在餐桌边,撑着额头,反复平息着心里那股无名的怒火。
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他没忍住暗骂了一声:“个没良心的。”
林云书去厕所的时间实在太久。
周屿一开始没想着催他,但眼见着菜都快凉了,才试探着冲楼上喊了两声。
“林云书?”
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