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周渔娴不欲与池也争辩,径直走到沈青宛身旁,拉长声音告状,“青宛,你看看她,每日净会欺负我。”
许是两人天天掐架的缘故,周渔歌未从池也身上瞧出半点可靠之处。她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人,怎就将她的好友迷得神魂颠倒?
池也心中一凛,环抱住沈青宛柔软的腰肢,将人从周渔娴身旁带离,抱在怀中。
她一脸警惕地看向周渔娴,开口道:“你找我娘子告我的状,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
这话既是说给周渔娴听,也是说给沈青宛听。
不知为何,沈青宛莫名从中听出几分委屈。好似她若选择站在周渔娴那边,便成了负心人一般。
眼前的两人再次争吵起来,沈青宛只觉脑袋嗡嗡的,不禁有些头痛。
每每她二人见了面,说不上两句话便会争吵起来。
明明两人都不是爱惹事的性子,怎的就这般水火不容?
耳边好似覆了一层纱,沈青宛听不真切两人在说些什么,只看到嘴巴张合间带出的一团团白气。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沈青宛无奈,只得当起和事佬。若是任由她二人这样下去,只怕会吵到天荒地老。
池也、周渔娴同时冷哼一声。
“阿池,你不是有事要忙吗?快些去吧。”
池也不满地撇了撇嘴,搂在沈青宛腰间的手慢慢收紧。
沈青宛心叹一声,抬眼环顾四周,见四下只有她们三人。她轻轻踮起脚尖,在池也脸颊上落下一吻,柔声哄道:“乖些,去忙吧。”
正如池也了解她一般,她也十分了解池也,知晓何种法子最能哄得池也开心。
果不其然,池也得了一吻,便开开心心地跑开。
周渔娴怔了一瞬,随即慌乱地转过身去,双手匆忙去捂眼睛时,却不小心被手炉烫了一下,心中的羞恼更甚:“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怎可白日宣淫?”
目送池也的身影远去后,沈青宛方才走到周渔娴面前,见她仍双目紧闭,眼睫颤抖,好笑道:“我不过是亲了阿池一下,怎能算是白日宣淫?”
话音刚落,周渔娴倏然睁开双眼,嘴巴半张,怔怔地看向沈青宛,良久无言。
片刻后,周渔娴喃喃自语道:“我记得你从前最是奉节守礼,每次我做了不合礼数的事,你都会跟着阿姐一起念叨我半天。”
“你定是跟着池也学坏了!”周渔娴忽然信誓旦旦地说道。
闻声,沈青宛愣在原地,上扬的嘴角僵在脸上。
从前的她竟是这般模样吗?沈青宛突然有些记不清了。
模糊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恍然间,沈青宛想起她和池也初通心意的那些时日。
那些日子,池也时常会偷亲她,而她每每都会嗔怪池也。而池也每次要自己亲她时,她也会纠结半天。
不知何时,她已坦然接受与池也的亲昵。
这大抵便是人们常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但她并不为自己的改变恐慌,她很喜欢,她的阿池也很喜欢。每次她主动阿池亲昵时,阿池都会变得眉飞色舞,方才的阿池便是如此。
念及此,沈青宛不禁轻笑出声,僵硬的神情重新变得灵动。
周渔娴看得啧啧称奇,调侃道:“青宛,你在傻笑什么?”
沈青宛轻咳一声,敛去笑容,矜持道:“外头冷,先进屋去吧。”
火盆里的炭火正盛,屋内暖意融融,瞬间驱散身上的寒意。
进屋后,沈青宛开口劝道:“渔娴,日后你说话收敛些,莫要总是与阿池闹得不愉快。”
“嘁。”周渔娴轻哼一声,“明明是她要与我吵,你怎的总是袒护她?”
沈青宛轻抿嘴唇,缓缓开口道:“阿池并非那般不讲理的性子。”
周渔娴心中何尝不知自己是在故意为难池也,轻叹一声道:“我就是不甘心她如此轻易将你骗了去,怕她日后不珍惜。”
见沈青宛面露难色,周渔娴有些恨铁不成钢,妥协道:“罢了罢了,往后我不再与她为难便是。”
“不过,你不能只说我。等她回来,你也得给她些教训,莫要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