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琰齐目光扫向高台上,被打得不成人样的两名学子,不禁怒视亭中的顾尘风。
“放肆!
顾尘风,你竟敢当众对国子监生员,天子门生动用私刑!”
见到钟琰齐突然出面,原本焦急的萧国舅和张邮,顿时目光大亮。
这位钟老先生,为人刚正不阿,向来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他虽然没有站队左相一派,但对于镇北大将军顾凌霄,在边关的不良作风。
曾不止一次上书弹劾,也曾在许多场合,严词抨击。
算是帝都少有的,有胆量,有资历,敢和顾家叫板的“硬骨头”。
顾尘风今日的放肆行为,显然已经激怒了这位大儒。
此事必难善了。
便是欧阳财见到来人,都悄悄来到顾尘风身边,低声道。
“三少,这钟老头可不好惹,咱们先撤吧。”
此时的顾尘风,却依旧稳坐亭中主位,目光与钟琰齐平静对视。
“钟老先生,此言差矣,此乃大庭广众之下,何来私刑一说?”
“嗯……?”
听到顾尘风竟敢当场驳斥钟老,满座皆惊诧。
钟琰齐亦是银眉一挑,沉声道。
“强词夺理,这二人纵有罪过,也该上报官府,交由刑部或大理寺,审理结案后,再行惩戒。
在此之前,随意滥用刑法,不是私刑又是什么?
右相乃三朝元老,你身为顾家子孙,知法犯法,当罪加一等!”
钟老先生一番言词,犀利有理。
引得周围,对顾尘风不满的文人学子,振臂支持。
萧国舅和张邮更是心中一阵兴奋。
这顾尘风真是不开眼,找谁硬刚不好,竟敢和钟老先生抬杠。
然而,顾尘风却是“呵呵”一笑。
“钟老,你这话有两个谬误。”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钟琰齐也是皱眉。
“什么谬误?”
“第一,我此前当众说过,对于这两人的诽谤污蔑,本少爷不予追究罪责。
我命人对他们掌嘴,你可以说本少欺负他们,也可以说本少教他们做人,但绝不是用刑!”
“嗯……?”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禁愣住了。
隐约回想起,顾尘风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钟琰齐也是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