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其不愿面对,那个软弱又自卑的自己。
但这是她亲手系上的结。
禁锢了自己,也束缚了江琰。
身后的雪花无声降落,像一幅白濛濛的虚化背景。
她确实没打算重提当年旧事。
时隔多年,安敏珍的事已经变成一块陈旧的疤,摸起来不痛不痒。
但是远远望去,仍是触目惊心。
陈幼安微低着头,垂在腿边的手指颤了下。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决定把六年前就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因为我当时觉得。。。”
她嗓音极轻,似乎一点不带重量,
“自己糟糕透了。”
作者有话说:
舒服了~(#^。^#)
◎月季在四月的夜幕下盛放。◎
陈幼安垂着眼睫,眼神有点空。
房间内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而窒闷。
江琰听不得她这样说自己。
他的声音沉冷下来:“就因为江澍查出来的那点破事?”
伤疤被揭开的一瞬,仍是会有痛感的。
陈幼安睫毛颤了颤,神情微滞。
她内心清楚,江琰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从他口里亲耳听到,仍是难受得喉咙发紧。
江琰盯着她的脸,语气平静问:
“那是你妈妈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往自己身上扯?”
陈幼安仍低着头,却诚恳真挚:“对不起。我那时候,就应该告诉你的。”
她当着江琰的面,把自己最阴暗难堪的一面,坦荡地剖解开来,重新审视。
“可是…她毕竟是我妈妈。而我这样的人,也是你最厌恶的那一类人。参加化学竞赛又出了田源的事。。。”
说到这里,陈幼安的语气变得有些艰难。
“我本来就配不上你。唯一擅长的一点事也没做好,就觉得自己特别糟糕。”
多年过去。
她第一次这样毫无保留地提起当年的事。
她普通又平淡,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成绩还看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