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糖纳闷:“嗯?怎么啦?”
“没什么,只觉得自己幸运。”
何德何能,能被她放在心上。不像周庭柏,喜欢上一个把他放在脚后跟上的小笨蛋。
宋星糖听不懂他在打什么谜语,不过应该是夸她吧?
她将目光从马上挪开,又落回在闪闪发亮的男人身上,两眼亮晶晶,咧嘴一笑,“鱼鱼,我们买下它,好不好?”
沈昭予心生一念,不确定道:“买它……给谁骑?我吗?”
若非给他,她应当不会问他。
宋星糖点头,“当然是送你的呀!漂亮的马送给漂亮的你!”
众人:“……”
一个男子,也能用“漂亮”来形容吗?
沈昭予看她半晌,再难克制心底胀胀的甜蜜,弯唇笑起来,“荣幸之至。”
他莞尔一笑,当真将那二字展现到极致。
色令智昏,宋星糖一阵目眩。
“来人呀,结账!”
她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庄园管事才派人把周家二少抬下去医治,虚惊一场,心底的后怕余韵未消,正擦冷汗,一听这话,一阵喜悦顿上心头。
他堆起笑脸,拿着交易的契约,笑呵呵地:“姑娘可要一次性结清欠款?本庄提供分期结款,每月只须多付总价百分之三的利,有三月、六月结清这两种,您看?”
宋星糖一听数字就两眼转圈,她扶着沈昭予的手臂,晕晕乎乎道:“那都是多少啊?”
管事未语,沈昭予先笑了,“看来九章算术十分有必要再学下去,这么简单的算术糖儿都不会,以后如何来执掌家业?”
宋星糖该清醒的时候绝对不犯迷糊,她理直气壮道:“这不是还有你嘛?我只管吃喝玩乐就是。”
沈昭予笑笑不语。
“算了,我数不明白,直接结吧!”宋星糖拍板道,“多少银钱?”
管事微微一笑,“凌风是我们马庄里头一等的好马,要这个数。”
管事比了个五。
宋星糖惊诧道:“五十两?这么便宜?”
管事道:“五百两。”
宋星糖叫出声:“什么!这么贵!”
“姑娘见谅,这毕竟是西域来的战马,身经百战,性子又烈,无论是哪方面都是别的马比不得的,贵有贵的道理嘛。”
宋星糖苦着脸:“道理我都懂,可是我……”
她就带了一百两呀!
沈昭予把人揽到怀里,将她的身姿掩住不叫人瞧,“终究是有缘无分,强求不得。况且……”
男人锐利的目光盯着管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合算的买卖,宋氏不做。这么个珍贵的宝贝,我们也吃不下,还是留给你主子独享吧。”
管事的冷汗唰得下来了。
高价买卖,可不止是因为一匹马。
通过交易,将暗渠里流出的赃款洗净,才是这个马庄存在的原因。
这个年轻男子话里话外,都在意有所指。
管事后悔不迭,不该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这位宋家大小姐和他们没有利益往来,若要价太过,才会令人疑心。
管事忙躬身赔不是,“贵人言重,宋氏乃是咱们越州数一数二的大商户,是小的不会办事,您看,给您折价,如何?”
咦?竟然还能讲价吗?
宋星糖从男人胳膊里钻出脑袋,期待道:“能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