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对夫妻置了一小炉,正围炉烤着果子和茶。敌军兵临城下,他们竟是如此的松弛悠闲。
说句不可理喻都不为过。
动静近了,何珂才站起身来,走近了界碑。
他看着步行而来的玄知以及近万名东韶国士兵,忽而笑道,“玄知太子,竟也是知道谨慎行事之人?”
言语间,讽刺明晃晃。
玄知却不甚在意,他问何珂,“可否与宁东军军神一见。”
何珂知道他在问谁,“她不会见你,但她有委托我带几句话给你。”
玄知:“什么话?”
何珂:“界碑之后,她不曾布设一兵一卒,玄知太子只管往前。但结果如何,玄知太子要自己背负。”
“我和妻子在此喝茶也不过是为了带话,并无防守职责在身。”
“玄知太子若想进,随时可以。但若是对我俩动手,就休怪我等不客气。”
“在这近处喝茶的人,可是不少。”
何珂将话带到,折返小炉边。
许是早料到玄知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和慕璟将小炉放在了靠边处,并不会影响玄知等人前行。
玄知带兵往前,越过界碑,一队兵士越过他,先行探路。
“砰。”
“砰砰。”
这回无马前行,片区人数亦有控制,可机关还是被触动,那个片区的士兵尽数被吞没,在极短的时间里。
他们喊过救命,但很快就消失了。
很是彻底的。
玄知再不敢往前了,他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个像这样的机关。
也许没了,但谁敢赌呢?
“他是谁?”
“他是谁?”
到了第二声,玄知的情绪已不怎么能压得住。
何珂和慕璟却像是没听见,根本不搭理他。
他们小姐,是玄知这种邪戾残忍之辈配见到的吗?
玄知生来至此最憋屈的时候到了,先前同季与京斗生斗死,他虽没取得压倒性胜利,但季与京也没讨到什么好。
哪像今次,对手敞开门让他进他都不敢,更甚者到了现在,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撤。”
玄知热血滚烫而来,眼眸泛冷离去。
就这还得小心翼翼地踩中机关,怕有命来没命回的。
在回退的路上,玄知等人也偶有踩中机关,先头部队万余,安稳退到三犀镇后的所有一半了。
玄知愤怒至极,只想由静宁城突破,以肆意屠戮发泄怒气。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三溪镇界碑后是真的没有一个宁东军将士,暗处埋伏的都是浔国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江湖豪侠。
数千人,无召自来,为守卫边境线而战。
玄知更想不到,他才走远,他想见的人便出现在三溪镇界碑处。
长裙盈盈,国色天香。
随着她走出的还有一些个江湖侠士,有少年有壮年有老者。
“小姐这计谋真的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