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我不管,但你去见秦央,我就得管。”裴云霁跟着站起身,目光锐利,一瞬间,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秦时砚背对着裴云霁,心中郁气渐深,下一息,沈洛依开口:“小七,你留下,我和你说话。”
“妈,留着明天说。”秦时砚抗拒,她觉得裴云霁会去找秦央麻烦,而剧团位置,康曲茗是知道的。
虞蕊去过,康曲茗自然就知道剧团地点。
哪怕不知道,找同行问一问,就知道。
从最初的心慌,到此刻的彷徨,她开始后悔了,后悔刚刚应该否认。
只要她否认了,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她们一直谨慎,守口如瓶。在父亲的葬礼上,她都不敢靠近秦央,不敢表现得太过亲密。
可秦时安这张嘴,太坏事了。
秦时砚留了下来,转身去书房,沈洛依管跟着进来,关上书房的门。
沈洛依慢慢开口:“我想知道一件事。”
秦时砚抬眸,乌黑的眼里浸润着冷意,沈洛依凝着她:“你大嫂提醒了我,你们何时在一起的?”
“央央的身世,我查了两年。两年前,我已知道她不是秦家的孩子。”秦时砚避开问题所在。
奈何沈洛依是生意上的老狐狸,一瞬间就听出了话意:“那晚,央央是刚知道的。”
那天晚上,秦央的眼神与神态都证明她刚知道。
中间便有了时间差。
央央知道后,从国团辞职,搬出秦家,去了国营剧团排练,她们见面的时间不多,又是怎么做到感情如此深厚的?
那就证明她们不是今年才在一起的,去年?前年?甚至更远。
她不得不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好女儿,长得清秀宜人,光风霁月,网上都称她是白月光。
可这样的人,背地里又是怎么样的。
道貌岸然,误人子弟。
“秦时砚,你回答我!”沈洛依觉得自己要疯了,握住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只指了指她:“你是我生的,我可以容忍,你大嫂怎么会容忍秦央。”
亲生的没办法,只能忍着。裴云霁不一样,本来就觉得秦央占了康曲茗的位置,这么一来,把柄送到她的手中。
“所以,您别拦着我,我要去剧团。”
“你不能去。”沈洛依翻了白眼,看了眼时间,询问一句:“几点结束,这里过去多久?”
秦时砚:“十点左右结束,这里过去,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已经九点了,你大嫂应该去找她了。”
沈洛依想了想,觉得崩溃,死死瞪着秦时砚:“秦央的工作,本来就特殊,你们这么一闹,她……”
“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回家去。”沈洛依抓紧手机,转身走出,打开书房的门,提醒她:“你大嫂看到你,只会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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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场演出结束。
秦央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休息,托着腮帮子闭眼,陈晨在卸妆,见状叹气:“还好,再坚持几天就可以放长假,七天呢,我想想就高兴,你想好去哪里玩吗?”
“我想睡觉,我好困。”秦央忍不住打哈欠,同陈晨吐槽:“平常上班双休,五天上班休息两天,我们呢,一干就是半个月,还要往下一个地方奔波,时间卡得紧的话,还要连夜跑路。”
陈晨见她苦兮兮的模样,不觉好笑,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别沮丧,你这里来回赶路路上浪费时间,你这开车回去最少四十分钟,等你到家,我们都睡着了。”
不仅如此,秦央还是个熬夜党,以前是十一点睡觉,自从到了景城,十二点都未必会睡觉。
两人说笑了一句,陈晨先走了,秦央磨磨唧唧地收拾东西,不忘将包里的零食撕开,咬了一口。
“你还在吃,她们都走了。”团长走过来,见她不疾不徐,当真是操碎了心,“你晚上回去注意安全啊。”
自从顾声声出事后,团长天天盯着年轻的小演员们注意安全,生命最重要,不要抢时间。
秦央答应下来,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饼干,及时地塞进团长的嘴里,愉快地堵住她的嘴巴。
得来三十秒的安静,她收拾好东西,背起包往外走。团长也跟着她,觉得饼干好吃,将她手里的袋子拿过来,顺势又拿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