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后叹了一句怪不得,又惊奇道:“这是贺兰亲手刻的?”
贺兰妘腼腆笑道:“正是,不过手艺有些粗糙,还望皇后莫要嫌弃才是。”
“不粗糙,分明刻得很好。”
还没等皇后开口,一边沉默了好半天的慕容渊冷不丁插了句话,引得贺兰妘与慕容皇后都看向他,看得他脸一红。
慕容皇后了然一笑,附和道:“子知说得没错,贺兰太谦虚了,这手艺精巧的很,是同谁学的?”
“回皇后,是臣女的父亲教的。”
慕容皇后端详着西王母神像又问道:“为何送吾的是西王母,而不是观世音?吾记得贺兰可是称赞过吾像观世音的。”
说到这个贺兰妘又来了精神,满脸认真地赞扬着系王母娘娘。
“皇后信臣女,西王母娘娘十分灵验,臣女从小到大在西王母娘娘跟前许过的愿望都实现了。”
尤其是这次择婿,更
是灵验得没边,不过贺兰妘对着皇后不敢说。
“当然,更重要的是臣女自小便不信释门义理,臣女更喜道门。”
慕容皇后轻笑着点头道:“吾亦如此。”
……
出了甘露殿,慕容渊仍旧亦步亦趋,不过贺兰妘要去的是女孩堆里,走过花园,两人分开来。
贺兰妘似乎在慕容渊那张刚毅老实的面容上看见了几分不舍,她笑语道:“急什么,以后不多的是时间。”
虽然这桩婚事已经算是八九不离十了,然慕容渊只觉得火热露骨,让他不敢去直视女郎那双明亮的眼睛。
这一幕被平王母子远远看在眼中,母子两神情各异。
“中郎将倒是个好的,看着与贺兰姑娘倒是十分相配,但愿不必再起纷争。”
兰婕妤性情温良,对谁都有几分善意,瞧见这对小儿女之间的异样,也意识到了变动。
平王也笑着,但不似母亲那般敦厚欢喜,在日光下都透着一股凉意。
将身姿聘婷的女郎目送离去,赵洵承忽地问身侧的母亲道:“母亲,您觉得我跟贺兰姑娘相配吗?”
兰婕妤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踌躇道:“相不相配的,贺兰姑娘已经有归处了,而且你父皇不会同意的,大将军的独女不会与你做续弦的。”
兰婕妤不知道儿子为何此刻问她这样的话,然想起前些日子儿子在择妻上的野心,她心中有些不安,委婉地劝诫道。
这不是母子二人该碰的。
赵洵承笑了笑,似乎是听进去了,轻叹道:“或许吧。”
……
贺兰妘钻到人堆里玩了几场投壶后,内侍来传话说同光殿那边的宴席快开始了,请众人入席。
贺兰妘跟着引路的宫人找到了自己的席位,右侧席位便是二公主赵明玉,见她过来,瘪嘴露出难过来。
“本以为贺兰姐姐可以做我嫂嫂的,哎……”
上来便是这样可怜兮兮的一句,贺兰妘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宽慰了。
坐下,她讪笑道:“表嫂也是嫂嘛。”
“那还是不一样,我想当亲小姑子,不是表的。”
事到如今,贺兰妘也没什么话能掏出来宽慰二公主的,只能无奈笑道:“这也是没法,明玉也看到了,我与你五兄实在合不来。”
提到赵洵安,赵明玉脸一皱,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同赵明玉说话时,左前方有个双十年华的姑娘正含笑看着她们,准确来说是看贺兰妘。
她一身月白衣裙,面容清秀,气度端庄,眼神却是懒散随性的,身侧还坐了个男子,瞧着十分亲密。
这是贺兰妘第一次见她,但凭着那份和淑妃有五六分相似的模样辨认出了她的身份。
应当是那个在外游玩的大公主赵明仪。
“臣女见过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