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时嘀咕了一句,赵洵安笑笑,没有答话,只回头看向了一个儿郎。
从他下车起,这个年轻魁梧的小将便盯着马车看,如今更是眼睛一刻不离贺兰妘,好像他是个死人。
微眯着眼眸看向了那儿郎,警告之意不加掩饰。
结果那人非但不避,反而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敌意满满。
赵洵安愣了一下,被气笑了。
第一次遇见那么明目张胆不要命的,他想让贺兰妘帮他辨一辨这人是谁,但又不想让这个野小子得到贺兰妘一丝目光。
还是贺兰妘去跟岳丈说话,贺兰铮跑过来好心同他道:“那是我爹副将家的儿子高进,打小就喜欢我阿妹,爹也中意他,要不是突然被你家那圣旨一召,说不准就成婚了,所以他现在都
恨死你了嘿嘿~”
贺兰铮看热闹不嫌事大,风凉话一句句的,说完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洵安露出一抹难看的笑道:“多谢二舅兄告知。”
进了府门,便再看不见那讨人嫌的目光,赵洵安有了喘息的时间。
两人住的还是贺兰妘出嫁前的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贺兰妘看着熟悉的陈设,心中分外怀念。
歇息了片刻,赵洵安被大兄叫走参观院子,贺兰妘便去了爹爹那,时隔一年,父女两自是有些话要说。
重中之重便是她在这场婚姻中过得如何。
虽然有些羞涩,但贺兰妘还是将那些儿女心事说了出来,从去年上元说到今年,将两人曲折的感情一一道来。
“爹爹,虽然不知道未来如何,但现在为止,赵洵安还是挺合我心意的,我也挺喜欢他的,爹不必过于担心。”
贺兰锡了然一笑,能让这个女儿说出挺喜欢三个字是极不容易的。
过去十几年,那样多的儿郎,包括高家小子在内,都没得过这一句,可见女儿对那小子确实有几分真心。
而这些真心可不是女儿平白无故生出的,只能是赵家小子的努力得来的。
贺兰锡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温和笑道:“你大兄先前也同我说了,他是个心思清正的,若得了你的认可,便好好过日子吧,但若受了委屈也别忍着,尽管回来,你爹我戎马半生,定然能让你后半生继续无忧无虑。”
贺兰妘矫情地掉了几滴眼泪,欢喜地嗯了一声,又说道:“那爹爹你也别吓唬他,他挺害怕你的,大概是觉得你嫌弃他。”
贺兰锡看着明显回护郎婿的女儿,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惹得贺兰妘当场红了脸。
夜里,夫妻两人躺在床上,赵洵安好奇地打听起了事,问道:“你刚刚跟岳父大人说了什么,岳父大人有没有说我坏话?”
贺兰妘睨了他一眼,诧异道:“我爹怎会说你一个小辈的坏话,要说也是我说才是。”
赵洵安脸刚一晴又一阴,挤了她两下怒道:“你更不能说!”
被赵洵安这副模样笑到了,贺兰妘扑哧笑道:“没有,我和我爹谁都没有说你坏话,不过是同他说我在上京过得如何而已。”
赵洵安又来了精神,问道:“那你如何说的?”
“我自然是照实说,还能怎么说?”
赵洵安神情变幻,直到贺兰妘说了句“过得挺好”才放下心来。
这桩事了了,还有桩要问,赵洵安又道:“那那个高进又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这种猖狂不要命的,赵洵安算是狠狠记住他了。
贺兰妘想了想,记起了这号人,随口道:“你说他?我爹副将家的儿子,你问他干嘛?”
赵洵安便将门口那挑衅的一幕说了出来,绘声绘色的,还把高进的眼神模仿了出来,最后道:“从没见过这样的混账,还敢瞪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二兄说你本是要嫁他的,是不是真的?”
说了半天,又是吃醋了,贺兰妘好笑着解释道:“高进是追求我最凶猛的一个,从小到大便爱爬我家墙头来看我,不管被我二兄打几次都来,而且人非常识趣,做小伏低什么都会,父兄一直觉得他适合当贺兰家的女婿。”
“那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