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乌海。是的,乌海。当你的目光在地图上往西北走,你会发现一个和我同名的小城,也叫乌海。是的,我是乌海人,我叫乌海。
乌海是西北的一座小城,你从名字上就可以感觉到,产煤。
这些年产煤的地方都有钱,象陕西的榆林,内蒙的鄂尔多斯,那儿的煤老板一个比一个牛气。
我们乌海虽然也产煤,但是煤老板却不是那么多,因为我们的煤矿大多是国营的,国营煤矿的老板有钱也不敢露富。
我不喜欢乌海,因为它脏,因为它的天空永远是阴蒙蒙的,因为街面上的女人都和煤块一样黑。但是,我却不得不在这里生活,虽然我不喜欢。
人总是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包括你,也包括我。
在我九岁的时候,我父亲死了,是在一次煤矿冒顶时死去的,当人们把他的尸体从漆黑的矿井下“弄”上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和煤块一样黑了,他几乎已经成了一滩黑水,你分不清楚哪里是煤块,那里是血肉。
当然,我没有看到父亲的尸体,我妈也没有看到,当我们从老家赶到煤矿上时,我父亲已经被塞到炉子里烧了。
他采了一辈子煤,最后被煤烧了。
按着当时的规矩,我妈领到了一笔少的可怜的丧葬费,然后接替父亲的班在煤矿当了一名职工。
据说本来应该是由我来接的,但我那时太小,于是就只有我妈来接班了。
我妈人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很醒目的漂亮,虽然当时已经有了我这么大的儿子,腰肢却仍然纤细成一束,好象用力一捏就要捏断似的。
当时办理我父亲后事的领导想了好些时候,也想不出黑黑的矿井上哪里有适合我妈的岗位,后来他说:“那个谁,咱们矿上在东城盖了几栋别墅,你去帮着看门吧。活不重,就是一天到晚离不开人。”
于是,我妈带着我,就来到我们乌海有名的东城别墅,当了一名别墅的看门人。
我爸名叫乌驴,这是他的真名,我家的户口簿上就这么写着呢。
他娶我妈的时候已经三十好几了,而我妈当时才十八,长大以后我总婉惜我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是我妈说:“当时不嫁你爸怎么办?全村就他挣的钱多。”你瞧,我妈就这觉悟。
我妈嫁给我爸很快就生下了我,当时她还害怕我象老爸一样老黑粗傻,只到看到我粉嫩粉嫩地降生才松了一口气。
生下我以后,我爸害怕妈在农村被人欺负,就带着妈和我来到矿上。
一直到六岁,我都是在漆黑的矿上长大的,每天看着缆车上上下下,我的玩具就是堆的到处都是的煤阡石和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
本来我爸准备让我在矿上的小学读书,可是后来出了一件事,我和我妈不得不回到乡下的老家。
直到我爸被煤堆掩没。
出的那件事我一直记忆犹新,因为那件事,我才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
还得从洗澡说起。
小小的时候,我妈在家里给我洗澡,拿个大盆子装满水,把我放在里面,一边洗还一边逗我玩。
那时她刚从乡下来,不习惯去矿上的洗澡间。
等给我洗完了,把我从盆子里捞出来,然后她再坐到盆里洗。
这个习惯一直坚持到我四岁,我爸说:“你还是去矿上的大澡堂洗吧,水又热又不花钱。”我妈说:“怪害臊的,那么多女人都光着身子。”我爸说:“又不是就你一个,谁看你啊!”可是后来我妈还是去澡堂洗了,原因据说是因为我妈洗澡的时候,总有人扒着门缝往里偷看。
我妈去澡堂洗澡,少不了也要带上我。
也还是用大盆装满水,我妈赤身裸体地蹲在旁边先给我洗净,然后拿个球让我跑着玩。
我记得妈妈的乳房很翘,头上有乳晕很大,看了我就想吃奶。
我用小手摸在上面妈也不理我。
有一次她蹲在我跟前给我洗鸡鸡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她下面跟我不一样。
原来妈妈是没有鸡鸡的,还长了那么长的毛毛。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男女的区别,就伸手去摸她下面的毛毛,吓得妈一下子把我的手拨开了。
当时澡堂好多女人都哈哈地笑。
女人们洗澡时间比较长,澡堂里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人影,乳房或大或小,或挺或垂,所有的女人都无所顾忌地走来走去,大着嗓门张家长李家短地说笑,我在一群女人堆里走来走去,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想看什么看什么,谁也不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