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胡言乱语。
这种话论谁听了去都会觉得荒谬,可竹听眠就是能从中感到无法形容的安定感。
就像李长青的求婚一样。
“你最好慎重考虑,因为一旦你答应我,我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和你做夫妻,你变成什么我就变成什么,咱俩轻易分开不了,而且不能反悔。”
要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单膝跪地,又手抖,又绷着脸,嘴里还说着这样离谱的话。
还因为这种威胁式的求婚挨了张桂香一拐杖。
可竹听眠就吃这套,她已经足够理解这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所以手伸出去,告诉他:“戒指戴稳,掉了我就揍你。”
再说现在。
竹听眠叹了口气,任由李长青抱着她,然后给他说科学:“你再搞出这种事情,我有的是办法惩罚你。”
她已经算是给出台阶。
李长青忙不迭应声:“你就惩罚我吧!骂我,耍一辈子小性子,你可以永远欺负我!”
“无怨无悔?”竹听眠揪起他一撮头发问。
“包的。”李长青点头。
“好,”竹听眠揉揉他的脸,“去洗澡,进卧室的时候记得关外面的灯。”
李长青飞快地行动,在保证效率的同时仔细清理自己,甚至进卧室之前,还从门边的斗柜里取了一盒出来。
以防万一。
他美滋滋地进去卧室,意外地发现竹听眠换上了吊带睡裙。
这也太明目张胆。
李长青生怕自己太着急吓到她,所以矜持地慢慢取下头顶的毛巾,顺口问:“你不困了吗?”
随后看似不经意地绕去梳妆台检查了一遍自己此时面部状态,然后再礼貌地指了指门边的开关,询问:“我关灯上床了啊?”
竹听眠就安静地看他表演,等他即将付诸行动时才开口说话。
“丈夫都回家来了,我还困什么劲儿呢?”
这已经是在明示了,李长青听得尾椎骨发麻,立刻就要把头顶的灯拍灭。
要换以往,他指定要留着灯,但今天还在哄人,所以留着床头灯氛围会比较好。
李长青思路清晰,却听竹听眠说:“你今晚睡那个。”
哪个?
李长青疑惑地看向她,见她抬腿一扬,丝绸缓缓滑下去一片,目之所及由此变得更加辽阔。
是他最爱的颜色。
可是,竹听眠脚尖对着的是墙边面向床的那个沙发。
他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先试探地问:“睡不下吧?”
李长青比划着说:“这么窄,我不好躺呢。”
“有困难?“竹听眠歪着头问,听起来很有商量的余地。
李长青点头如捣蒜,又可怜巴巴地喊她:“老婆,我今天坐了高铁坐了班车呢,咱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