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曜伸手拽他,人倒是拽住了,但发力的位置没找好,把池观的衣服扯下了一半,宽大的领口滑落到了左肩。
池观喝醉了,但还有点儿意识,尴尬地扯了下自己的衣服。
祁景曜却忽然拧眉,目光落在他裸露的前胸,问他:“你身上那是什么东西?”
顺着他目光的方向往下看,池观锁骨下方有一块粉色,边缘不太规则,粗略地看上去,形状像是一排牙印,池观笑着解释道:“这里吗?这是块胎记。”
说着,池观顺手拉上了自己的衣服,语气坦然地说道:“不止一个人问过我这个胎记,问我是不是被谁咬了,其实刚出生就有了,要是真的是被人咬的,那大概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祁景曜脱口而出:“你不记得上辈子的事吗?”
“谁记得上辈子的事儿?”
池观一笑,突然觉得祁景曜这个人也挺幽默。
沉默。
祁景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小爱人弥留之际,他也曾在同样的位置留下过一个齿痕。他的语气近乎咬牙切齿,说:“这是朕赐给你的,以后生生世世都要带着。”
原来他已经找到他的小爱人了。
只是小爱人完全忘记了他。
在意识到池观就是自己的小爱人以后,祁景曜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则是不相信。
上辈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很早就互通了心意,甚至池观身上还明明白白地带着自己给他的印记,为什么偏偏就忘记自己了?
难道池观是在骗自己?
这个念头刚一跳入祁景曜的念头,便被祁景曜自己否认了,池观那澄澈得好似大学生的眼神不像作假。像祁景曜这个级别的影帝或许能够演出这种状态,但池观只是个外行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能力。
难道……
又一个念头跳入了祁景曜的脑海。
祁景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难道自己的小爱人根本没那么喜欢自己,所以不想这辈子和他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