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贤人在抱住他之前,忽然爆发出一阵炸毛似的大叫——“等一下!!”
“?”
“我……我记得我当年偷偷叫阿光把你写成一个太监!”贤人话没说完就吃了林雨行两个毫不留情的法术,他嚎叫起来——“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最后还是林雨行把抱头鼠窜的贤人抓了回来,丢到了床上。
然后一边扒他领子一边恶狠狠:“老子有没有变成太监,你要不要试试啊?!”
真是的,阿光这么纯洁的小朋友,垃圾贤人怎么可能带坏他!
很快他的骂声就变了音调,林雨行主动扬起了自己的下巴,一双迤逦的杏眼望着神明的眼,期待着这具如同新生的躯壳……带给他另一种意义上的新生。
这一场温泉雪屋里的持久之战直到七天后才在一地破碎的屏蔽结界里痛快地落幕,林雨行懒洋洋地躺在热气腾腾的被子里,他现在很疑惑。
明明被草哭的是自己,为什么贤人哭的比他还多?
现在还在哭!
“喂你行了啊!”林雨行拍了拍神明的胸膛,“你不要成为原耽史上的哭包攻啊!”
贤人一边哭着又一边笑着翻身搂住了他,一边数着他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一边掰着手指给他说:“我来的第一年,在这里盖了个房子,我想你从前一直说,很想去冬虫雪域,那我想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我来的第二年,我盖了一个庭院,你喜欢梅花,我就种了好多雪梅树,没有你羡月楼里的那么香,但是很好看啊,你看窗外,白雪红梅,一片都是。”
“我来的第三年,我挖了一个温泉,我很想你来,又不想你来,我仍然希望你和他们还在一起,你们都要好好的,他们也同样喜欢你,毕竟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林先生……”
“我来的第四年,我削了个摇摇木马,当年承诺你却一直没能完工的那个同款,可是我一个人不好玩啊。”
“我每天抱着尾巴才能睡着,我一闭眼全是你,一睁眼也全是你,我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原谅我,我自作主张带走了你最喜欢的(说到这里林雨行捏了他一下)大尾巴……”
“我来的第五年,雪梅树开花了,你没有来,另一个你来了,他把树枝给了我。”
“哦对了,我们还打了一架,他输了!他好菜啊哈哈哈哈!”
慵懒的美人起了兴致:“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我问他啊,在他那个世界线,他有没有变成我的老婆,然后他就像被戳中痛处一样,当场就跟我动起了手,可恶,把我给你种的梅花树都打断了两棵呢!后来我打赢了,让他赔我的树,他就把世界树枝掏了出来,我才知道,他是特意来送这个的。”
林雨行高兴地点评道:“……不愧是我。”
然后贤人也破涕为笑:“我就想啊,如果你再不来,我就回去找你了!”
“因为阿光先写了贤人的故事。”林雨行摸了摸贤人的卷毛,“毕竟这本书的前面,都是贤人的主场呀,我直到最后才有那么点剧情……哈,让你久等了,贤人。”
“老婆……”
“嗯?”
“羡月。”
“干嘛?”
“宝贝。”
“?”
“林先生啊。”
“……”
贤人喊了他好几次,像是总也喊不够似的,却不说什么,只是抱着他,又是厮磨又是温存,小屋里的热度再次升腾起来,林雨行热死了,他这具健康的身体现在一点都不怕冷,他受不了一身的汗,“贤人不是挖了个温泉吗?”他踹开身上的人,“带我去洗洗。”
然后说好了只是洗澡的两个人又在温泉里打了起来。
三天之后,温泉被他们打成了一个大湖。
贤人看着他们两个的“杰作”,发出了故作惊讶的声音:“这也太多水了吧,林先生,你以前没有那么多水的啊……”
“羽!上!贤!人!”
嘴里这么骂着,可是当贤人在温暖的湖水中再次搂住他的腰时,他也没什么反抗地,顺势就拥住了贤人的肩膀。
那些轮椅上的岁月,那些被疼痛折磨到形销骨立的往昔,那些贤人想抱他一次都是奢侈的夜里,那些他哭着忍着又无处可诉的重担……
都随着湖水上空雪白的蒸汽,飘去了再也不必回首的故梦里。
隔了漫长岁月的拥抱在这片雪域落地成真,被托住后颈强势吻住的时候,林雨行也坦然地用两片嘴唇回吻了过去,一边吻还一边笑:“你说……唔……会长他现在是不是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