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苦衷唛,跟别个不好讲,跟我还开……”说到一半,董瑶自己掐断话音,无可奈何地摆摆手,“算啰,家家有本难念嘞经。我找你们诉苦也不起作用,臊人得很。我出切忙,快输完啰喊我。”
董瑶前脚走,曹征后脚就对外公说:“老辈子,我出切抽根烟。”
“仁心堂”对面是爿家属楼,春节脚步临近,家家户户阳台挂起了香肠腊肉。
通体熏得黧黑,望着却诱人,隔条马路似乎都能闻到独特而浓郁的香气。
曹征妈在世时,熏制的香肠腊肉堪称一绝,他站路边直直望了会,低下头拢火点烟。
刚打着火,林向昀默契地跟了出来。
彼此心里都有数,刘英杰的反常肯定不简单。
曹征开门见山,“前天中午两点多钟,刘英杰切找过关妍。”又问,“他啷个晓得关妍住你家?”
他们见面的时间和刘英杰临时离开诊所的时间吻合,林向昀回忆道:“佩兰姐来送饭,提到关妍没回切吃饭,他阔能听到喽。”
“走,一起切问哈刘英杰。”香烟咬在嘴里,曹征摸出车钥匙。
“哥,算喽。”林向昀没动,“我和关妍已经约定好,她离开苍莱,我们就终止联系。”
“你做得到?”曹征将信将疑。
“做不到也要做到。”林向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她让我通知你,最迟明天,她一定会走。”
“一次二次走不脱,明天就能走脱?”曹征觉得邪门。
“事不过三。”双手揣进衣兜,林向昀垂下眼睫,踩着雪祈祷,“但愿一切顺利。”
但愿她顺利回到广州。
但愿她尽快去医院做切片检查。
但愿她好梦成真发大财,然后无病无灾到白头。
*
还是维也纳大酒店,还是顶层套房,关妍天亮合眼,一觉睡至下午。
手机里既无短信,也没有未接来电。没能如期现身广州,阮芳菲到现在不闻不问,想必已经被宝贝弟弟搞得焦头烂额。废物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能吸引阮芳菲一部分火力。
但缓兵之计似乎效果不佳,洗把脸的时间,阮芳菲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怒不可遏地质问关妍,是不是变缩头乌龟,不敢回广州。兜个大圈子又回到原点,好像鬼打墙一样,关妍哭笑不得,自己都觉得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