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那里走着走着。
直到……
脚下模糊的人影。
宿枕青的夜视并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辨别出面前是个人,蹲下,触碰到他冰冷的身体时,除了一手血,还有微弱的气息。
还活着,就是幸运。
宿枕青将身上仅剩的营养剂喂给他一支,在艰难咽下最后的晚饭,将人拖拽背起,不由得想起身边丫头抱怨的话语。
“少爷你呀,总是心软!”
宿枕青回头,“希望我的心软,这次能救我俩,嗯?”
借助着手里能发这微弱光的小东西,他看见颊边垂下的一缕黑色的长发。
宿枕青的呼吸开始急促,蹦跳的心脏要撞裂他的肋骨,痉挛的肌肉扼住他的灵魂。
在荒芜和空洞中,他见到了一丝熟悉,侵染整个心腔,从肢体各个角落的疼痛与酸涩叫嚣着,他与这个世界有了联系。
“我想,我真的,活过来了。”
塞尔维卡以为,自己会埋葬在星海。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不过多时,额头上的什么东西被取了下来,接着凉湿的布条在脸上擦过,然后就是脖子、后颈……
后颈!
他的腺体!
塞尔维卡闷哼一声睁开眼睛。
尚未适应的光亮使他瞳孔骤缩,肌肉反射地扣住面前虫的命门,将他狠狠按在地上。
宿枕青正在给伤痕累累的病患降温,只听一声哼,完全没有准备的他就被掐住喉咙掼到地上,坚硬的地面磕到后脑,眼前一花。
“啊!”
宿枕青疼得直想骂娘,这人好生无礼!
亚雌?
从被压制的虫的骨骼生长中可以看出,这是个亚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