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被一剑劈作两半,灰尘漫天,木屑混着瓦片碎了满地。
逆着天光,无法动弹的南星瞥见了熟悉的身影,她努力突破桎梏,可最终只是轻轻勾动小拇指。
谢澄手提雪白长剑,踏过断开的房门,他冷声道:“你找死。”
剑锋划开层叠的红色纱帐,谢澄未曾收力,一剑捅穿严鸣的心脏。
出乎意料,严鸣的伤口居然飞速愈合,他满脸是被打扰到的不愉。
“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
红绸随着严鸣弹指飞出,缠住谢澄的手脚,越绞越紧。谢澄蹬柱凌空,躲过几根冲他脖子缠来的红绸,反身斩出几道罡气。
二人越战越急,都杀红了眼。
严鸣分神应付谢澄,加在南星身上的封印松动,可她挣扎半天最多只能活动三根手指。
她在脑海中飞快检索三根手指就能掐的咒律,眼见一根红绸贴着天花板溜至谢澄身后偷袭,南星嘴张不开,只好口齿不清地嘟囔:“分崩离析,粉身碎骨,破。”
但因视线被阻挡,咒语念得也有些偏差。这威力极大的粉碎咒律化身歪歪扭扭的紫色光电,在屋内横冲直撞起来。
撕碎红绸,撞断桌椅,燎焦谢澄的衣袍。就连杀不死的严鸣也下意识偏头,躲过了这敌我不分的疯狂光电。
谢澄忍不住轻笑出声,把南星气得够呛。
严鸣沉下脸,冲天的怨气自他脚下升腾,他抬手用红绸将南星所在的婚床重重包裹,只留了通气的小口。
南星眯着眼透过这小口,紧张地盯着一纱之隔的外面。
她能感觉到严鸣很强,比现在她和谢澄加起来都要强。
不知严鸣打的什么算盘留下南星,但他对谢澄出招却无半分顾及,一副送他早死早超生的架势。
怨气凝出实体,惨叫着朝谢澄张牙舞爪地扑去。
谢澄掌心覆在剑身上缓慢划过,掌心刺开一道血口,将雪白的纯钧剑染作红色,他沉声道:“焕如冰释,镇邪禳灾。”
璀璨的光辉自剑身迸发,如同雪山之巅折射的太阳光,明亮却不刺眼。
严鸣变了脸色:“纯钧剑?”
纯钧的剑气带着荡涤一切的神力冲击向前,将怨气摧毁。光芒闪过,眨眼的功夫严鸣就僵直后仰,“咚”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谢澄谨慎上前,用剑戳了几下,对南星道:“这人已经死好几天了。”
“有缘再会,不会没缘。”
一阵风轻佻地勾动南星耳垂,留下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调笑,如同严鸣贴在她耳边呢喃。
封印松动,南星顿时恢复自由,捂住发闷的胸口喘息。
谢澄将纯钧收回掌心剑印中,三步并两步迈到床前,撕开包裹住婚床的红绸。
看着形容狼狈的南星,谢澄从锦囊中掏出一颗补气血的红花丹递到她嘴边,关切地问:“南星,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轻咳两声,南星推开送到嘴边的红花丹,“是药三分毒,你们这些世家弟子总是把丹药当补品吃。”
谢澄收起红花丹,抓住了南星抬起的右手,“你手怎么了?”
“无事,我刚双手被那喜烛粘住,担心遇到危险没法自保,谁知道进了宅子喜烛就会消失。”南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从锦囊中拿出盒自制的三七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