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叶书怀惊得没能控制声音,道:“你疯了!放虎归山,等着他们养好伤卷土重来?”
谢凝夭却淡淡的,抬眼反驳道:“不是你说的,今日是我大婚之夜,不宜见血不宜拘禁么?”
“我总不能在洞房花烛之时,还去地牢里提审他们吧?再怎么不济,他们也是沈言白的师尊,也曾。。。。。。是我的师尊。”
叶书怀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讥讽道:“呵。。。。。。你不会真被沈言白吹了吹枕边风,就晕头转向当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了吧?”
“放?绝对不行!”他斩钉截铁地道:“再说了,你看沈言白那副样子,像是担心他师尊死活的模样吗?”
谢凝夭本就不耐烦纠缠于此,对她而言,杀或不杀,放或不放,区别仅在于后续麻烦的程度。
她挥了挥手,道:“随你,那你去处理吧。”
“别杀了就行。”
叶书怀略显一丝得趁的神色,干脆利落地应下,道:“得令!”
殿内烛火摇曳,暖香浮动。
她行至床边,道:“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不会杀了他们。”
沈言白浅笑道:“我知道。”
谢凝夭却笑的很有深意,道:“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温清水闹这么一出,我早就杀了他们。”
“你得谢谢你自己,不是我放了他们,是你放了他们。”
沈言白沉默片刻,道:“凝夭,其实。。。。。。”
谢凝夭却打断他的话,道:“沈言白,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想谋划什么,所谓杀我到底是为了苍生出除害,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我是为你入魔的,这点你我清楚,我所求不过是你爱我。”
沈言白凝视着谢凝夭的眼睛,道:“我。。。。。。”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不重要,反正你又逃不了。”谢凝夭俯身靠近沈言白,摸了摸沈言白的耳垂,轻声道:“沈言白,这辈子,你注定只能是我的,只能和我纠缠在一起,除非我死。。。。。。”
“这个,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谢凝夭的目光凌迟着沈言白,从上到下,最终锁定在他紧扣的衣襟领口,那精致的盘扣在烛光下反着微光。
她伸出手,直直地探向他的领口,道:“我帮你?”
沈言白本来沉思在谢凝夭的话语中,被徒然的打断,他的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的一缩,避开她的指尖,耳根红得滴血,结结巴巴道:“不。。。。。。不用!”
谢凝夭挑眉,手指落空,道:“行。”
“那你快点脱!”
沈言白抬眸看她,眼睛汪亮,低声道:“你是女子。。。。。。能不能。。。。。。矜持一点?”
沈言白那点羞赧与无措,在谢凝夭眼中却成了磨磨唧唧的拖延。
她只觉得他这小嘴叭叭地惹人心烦,索性俯身,直接用唇堵住了沈言白未说完的话。
沈言白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所有的感官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滞,只剩下唇上那抹霸道而温热的触感。
哪有女子这般。。。。。。大胆!
就在这气息交融,温情似水的时刻。
“砰!”得一声!
沉重的殿门被猛然撞开,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被击飞,沿路拖曳出刺目的红痕,最终重重摔在婚床前几步之遥的地方。
谢凝夭被突然打扰了她的美事,很不满,她皱眉起身查看,居然发现是叶书怀!
他衣衫破碎,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明显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