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霄脸色很不好看:“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
于朝宇笑了声:“什么意思?喝醉了就可以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儿一点儿责任不负?你就是这么想的?”
周霄抿了抿唇,刚要反驳,才发现自己好像没穿衣服?
是真的连内裤都没有的那种,纯粹的□□。
他腾一下站起来,用一种古怪而探究的眼神看着于朝宇。
“放心,我脱的。那姑娘还没那么大胆子,一身酒味,不脱熏得我睡不着。”
但其实昨晚上于朝宇已经偷偷试了试,看他睡着的时候能不能站军姿。
结果显然是失败了,这活儿本来健康男人都需要一点天赋。
他跟小傅俩人小心翼翼做贼,把周霄的家里搜了个底朝天,本来只是想顺便来撞个大运的,结果没想到真撞大运了。
小傅在一本专业杂志里翻到一叠纸,应该是两张A4纸叠了两次的厚度,他按照老板的吩咐,但凡发现可疑纸张绝对不能看,直接交给于朝宇了。
于朝宇就对着那两张纸,一份身体检查报告,一份心理诊断书,看了一晚上,在天亮之前把它们原样放回去了。
“以防别人先告状,我还是主动告诉你吧。”于朝宇抱着胳膊靠在浴室门口,盯着周霄洗漱,“昨晚我把你班长警告了一顿。”
周霄刷牙的动作一顿,扭过脸来满嘴泡沫说不清楚话,但于朝宇大致还是听得明白的。
他是在问你又发什么神经。
于朝宇本来想把昨天自己警告人家的原话说出来,但是一想到昨晚那两张纸,到底是没有忍心再给周霄上压力:“……没什么,只是告诉她可能得跟我竞争上位,她可能有点儿被我气着了,怼了我一顿就跑了。”
周霄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眉头中间总觉得都快有长期皱眉形成的纹路了。一个没钱还是同性恋的自己,真的不值得别人再浪费感情。
“没事,跟她说清楚也好。”周霄低头用毛巾洗脸,边说,“你特意来一趟,就为了跟我说生日快乐?”
“差不多吧。”
“打电话就好了。”
“我就是想见你才来的,难道你会接我的视频电话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我让小傅下去买了点早餐,就放在外面桌上,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周霄擦脸的手一顿,刚放下来毛巾,就发现浴室门口已经没人了,他赶紧追出去:“等等!”
于朝宇一边换鞋,没抬头,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
“你大老远来一趟,这么快就走?”
“我说了,就是来看看你,目的已经达到了。”
周霄总觉得今天的于朝宇也很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看到自己跟刘向晴一起回家所以才心情不好,但是本来就是自己先让人别来的,现在又留人家的话,太矛盾了。
于朝宇的确想赶紧回去了,现在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必须要想下一步计划。
离过年还有十几天,他得趁这段时间多了解一些相关理论知识,哪怕多一点都是好的,这真的是太他妈棘手了,比他刚创业的时候跟一个连乘法表都不会背的合作方合作还棘手。
他心不在焉,也没注意去看周霄的表情,更没发现对方脸上类似于内疚的表情——也许是卷了这么多年,忙了这么多年,紧张了这么多年,周霄对时间有一种近乎过敏的焦虑。
他不想看到于朝宇在自己的身上浪费太多无意义的时间。
因为他给不了任何回报。
“走了,别送,记得吃饭。”这是于朝宇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傅昨晚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着,现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老板,咱们回去吗?”
“回去吧。”于朝宇疲倦地倒在后座。
他一夜没睡,光听周霄半夜难受得说梦话,盗汗,不时地叫自己的名字……
于朝宇心脏疼得一抽一抽的,靠在床头,没有半点睡意,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到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束手无策过。
没有人可以商量,更不能让当事人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在明知道周霄很想回来、却因为这种硬伤心灰意冷的时候,他连一个简单的安慰都没法给出去。
他思考了一晚上,得到的目前唯一他能做的,就是自己找一个心理医生代为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