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福是真委屈啊,他确实没想害死楚秋泽,更没推楚棠,他不就是一时上了头么,怎么突然就变成杀人凶手了?
他急红了眼,想要咬死不承认,话没出口,脑瓜子久违的灵光一闪:“等等!什么笔录?”
江有福想起他娘私底下抱怨楚棠指不定和方正国有一腿的事,自觉找到了痛点,大声嚷嚷道:“好哇,是不是仗着我不在给我泼脏水,我不管,叫他们来当面对峙,他们看见啥了??”
男公安说:“人不在这,在所里。”
自从儿子看上去毫发无伤地跑出来,在原地震惊好半天的江秀芬也反应过来,跟抓到了把柄似的,一蹦三尺高:“我怀疑你们官民勾结,做笔录咋不叫当事人,是不是心虚!”
明明是人文关怀,考虑嫌弃人身体状况才延迟抓捕,现在倒好,被人倒打一耙。
男公安气得口不择言:“行,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派出所,我们当面做笔录!”
江有福挺起脖子:“去就去!谁怕谁?!”
手术室里的医生听不下去了,追出来喊:“不行!不能乱动,麻药的效果没退,病人乱跑什么!”
江有福和江秀芬就是不听,他们看谁都像楚棠一伙的,疑神疑鬼地盯着医生:“她多少钱收买你?你是不是也想害我,生怕我没被冤枉??”
好心阻拦的医生:“”
这年轻医生也是个脾气爆的,当时就说道:“行,你非要走我们拦不住,但你得签字,出什么事和我们医院无关。”
江有福轻蔑一笑,还想威胁他?
想都不想,签下了自己狗爬似的大名!
他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很,一点都不觉得痛,这些人就是危言耸听,还想骗他留下!
大手一挥:“走,派出所去。”
群众们呼啦啦跟着去了。
江有福得意极了,觉得自己好霸气,像个受苦受难,马上就要洗清冤屈的落难英雄。
留下楚棠神色复杂站在原地。
从一开始就被她要求躲在病房别出来的王月娥,此时趁没人注意开门出来,见她表情古怪,迟迟没动静,担心道:“是不是害怕了?还是我陪你去吧。”
“没事,我就是”
楚棠深吸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感慨道:“我就是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能作死的人。”
王月娥一头雾水。
楚棠笑了笑,拜托她留下照看楚秋泽,跟上一路越发庞大的人群,往派出所再次去做笔录。
她以为江有福刚缝好蛋就坚强出院的事已经很离谱了,却没想到,这一去发生了更离谱的事。
笔录做到一半,江有福被证人们多次反驳掉他的狡辩,再加上楚秋泽的伤情报告,证据确凿,他怒火攻心之下,大腿猛地一迈,就要上前和人争执——
于是刚缝好的蛋,又裂了。
宝河大队乡亲们:“”
公安同志们:“!!!”
总之一行人到派出所还没半小时,以更大的架势,乌拉拉把江有福重新拉回了卫生所。
他这一趟不但没洗清自己,反而更严重地撕裂了伤口,还被彻彻底底定下了罪名。
楚棠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听着江有福的惨叫声,江秀芬喊劈嗓子的求救声要不是人多眼杂,怕被人打,她得当场笑出声。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她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干
楚棠走的时候,听可怜他们姐弟遭遇的女公安说,江有福麻药效果过去后,嚎得可惨了,吓得好几个病人跑出来,质问医院为什么在院里杀猪
至于江有福本人,涉及到以后能不能人道,这次肯定老实了,但只要他出院,即将等待他的就是被法律宣判。
具体怎么判决,还得等一段时间下达。
反正他肯定跑不了的。
事情开始和过程都闹得特别大,楚棠本来是做好了持续战斗的准备,没成想这么个孬种玩意儿,作死都作得别出心裁,甚至用不着她多费力气。
楚棠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