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江家却陷入了争吵中。
岭高校门口。
面对找到学校来的江秀芬,江宁秀美的脸庞微微扭曲:“什么?!钱都花光了?”
“那我怎么办?”
江秀芬紧紧抓着江宁肩膀:“宁宁,救救你弟弟!我知道你那里还有钱,都给我!”
江老太年纪大了,一时受到了刺激,到现在都还没出院。江家江老太做惯了主,另外两个男人反倒没头苍蝇似的,乱了阵脚,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时,江秀芬救子心切,不知道哪里打听到有关系可以疏通,前前后后找了不少人,花了不少钱,把家里的钱全都投进去了,对方迟迟不松口。
没了精明的江老太把持江家,江秀芬被骗得裤衩子都快没了,有好心人劝她提防对方别是骗子,她还怒骂人心眼坏,见不得有福好!
她像赌徒投入了太多成本,赌红了眼,总觉得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再多给点钱,就能把有福给捞出来!
于是她找上了江宁。
目的很明确。
要钱。
江秀芬只以为江宁和江有福到底是两姐弟,心向着心,却不知江宁最是讨厌她那蠢货弟弟了。
上辈子就烂到了泥沟里,一事无成,除了拖后腿一点用没有,成天就知道找她要钱!
偏偏她妈和奶都把他看成个宝。
江秀芬好几天没合过眼了,眼球遍布着血丝,死死盯着江宁,看上去就几分嚇人的神经质。
附近已经有好些认识江宁的同学关心地看了过来,担心这看着就不正常的妇人对她做出什么事。
太多人看着这边,尽管江宁心里恼怒江秀芬花光了钱,仍旧克制着脾气,用柔和的嗓音安抚江秀芬:“妈,你冷静点,我哪有什么钱,文望那边用钱的多,我存的那点早给他了。”
江秀芬一听,急了,铁钳子似的大手捏得江宁痛呼出声,“啥?你不是说他家里有权有势吗?”
“他不给你钱花就算了,还用你的钱??宁宁,你别是被男人骗了!”
“妈,你抓痛我了!”
江宁用力扳开江秀芬的手,声音有些不悦:“你别这样说文望,他们家是京都有权有势的书香门第,哪能和其他暴发户比?”
说起顾文望,她明显很骄傲,“现在只是还没从动荡里恢复过来,人家的底蕴哪里是你能想象的。”
江秀芬却不管那些,嘶喊:“那你找他把钱要回来,你弟弟比什么男人重要多了!”
江宁深呼吸——
这是在外面,不能发脾气。
她试图让江秀芬理解:“妈,你有没有想过,弟弟这事普通人插不了手,真正有能力的人还缺你那点钱?我们家根本找不着有用的人脉,但文望有呀。”
江秀芬混沌的脑子一清,“顾文望?”
江宁又道:“对,文望只要给他家里人说一声,把有福捞出来就一句话的事。但人家凭什么帮我们出力?”
江秀芬脱口道:“就凭你是他对象!”
“妈,你还知道我只是他对象?”江宁挤出了几滴眼泪,哭诉道:“有福进农场的事已经成定局了,咬咬牙忍一忍,两三年就忍过去了。等我顺顺利利嫁给文望,有福才能早点得救。”
江秀芬思路被江宁带着走,迟疑道:“那我能做点啥,才能让顾文望答应娶你?”
江宁抹掉眼泪,笑道:“文望现在还在乡下,和家里联系不方便,缺钱,妈,你什么都别管,专心赚钱,等文望回了城,肯定能惦记我们的好。”
江秀芬完全被说服了,木偶人似的点头:“好好,娘马上去挣钱,我、家里的推车被我卖了没事,我回娘家借钱去,过几天肯定出摊。”
见江秀芬真的听进去了,江宁才松了口气,把着急挣钱的江秀芬送了出去。
顾文望缺钱不假,但更缺钱的是她。
离岭高几条街的地方,有一家叫德兴的小厂子,做乳制品的,现在才刚办起来,没什么起色,厂里非常缺钱,在到处找投资人。
投资人哪有那么好找的,更别说牛奶对乡下人来说是金贵东西,对镇里的人来说,也就那样。
所以德兴厂长最近急秃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