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汀眼皮飞快地颤动了下,在白天的光线下,近距离看比常人更浅的瞳孔,震惊地转向楚棠。
“没有!”
见楚棠不说话,殷白汀眉宇间带了几分恼意,再次强调开口:“我说没有,你天天到底在想什么。”
楚棠撇了下嘴,“行吧。”
什么叫行吧?
殷白汀的舌尖狠狠抵住了下颌。
忍住,忍住。
她肯定在发脾气,故意激我。
不要上当。
殷白汀暗中深吸一口气,才克制住了自己该死的好胜心。
该怎么说,才能跟楚棠证明自己这些天忙着干正事,根本没去偷呸!做那种不正经的事!
这半个月他之所以没有继续保护楚棠,是因为底下的人传来消息,余勇在半个月前的夜晚逃出了金岭镇,一路窜向离这儿七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上,原来那才是余勇为非作歹的老窝。
殷白汀一行人来不及准备,只拿了点钱,马不停蹄跟着余勇的尾巴追了过去。经过十来天左右有惊无险的追拿,终于把余勇这个犯罪份子给抓了。
一行人没敢多留,怕出什么意外,第一时间跟京都上级通了信,挨了顿骂,等了两天,才看到从京都开过来押走余勇这个逃窜七八年罪大恶极逃犯的军车。
按理说,殷白汀潜伏这么久,就为了抓余勇立功,早日结束被远放到偏远小镇,吃不好睡不好的噩梦。他本该跟着京都的车回去汇报,运气好,都不用回来了。
然而他不知道哪根筋犯了抽,昏头巴脑又回了金岭镇
这下好了,只有等队里安排下来了才能走。
这院子的正门,对着楚棠家院子门,为了不让楚棠误会自己是什么变态跟踪犯,明明是自己租的院子,殷白汀出入却都只能憋屈地翻墙。
看到墙上铺满的灰尘,他第一次后悔了。
他怀疑自己有病。
病得还不轻。
否则专门跑回来受罪做什么?
很快,让他更后悔的事来了。
——他翻墙的样子,被楚棠撞了个正着!
他殷白汀从小到大堂堂正正,没干过亏心事,要不是为了保护楚棠,阴差阳错撒了一个又一个谎言,现在局势怎么会发展到他没想象过的底部
看着面前半个月不见自己,反而变得光彩照人,五官越发精致美丽的楚棠,丝毫看不出想他想得睡不着觉的样子。
明显过得比他在的时候还滋润。
呵。
甜言蜜语,鬼话连篇的女人。
殷白汀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儿,见楚棠脸上表情越发狐疑,只得继续把这个谎圆下去。
“回老家办点事。”他淡淡道。
也不算撒谎。
本来这一趟确实可以回去了。
原本殷白汀说这话还有点犹豫,担心楚棠会带着点羞涩含蓄问他老家在哪儿。
毕竟以他们“处对象”的关系,早该过明路,不说带去见家长了,也得互相通个底细,知道出生年月祖宗祖籍等。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楚棠反应平平的哦了一声,丝毫不感兴趣地跳过这个话题,“还知道回来就好。”
殷白汀没忍住道,“你不问点什么?”
楚棠眨了眨眼,“嗯?没有啊。”
殷白汀心里升起了一丝古怪,意识到这一点,他立马在心里骂自己犯贱。
对方不缠着你不是更好吗?